第13章 来人 拉下去打,打到死

李玉超一言不发，东平焜转身接过身后卫兵手中火把，慢慢走到李玉超身边，火把刚刚点燃，散发出好闻的松油香味，发出了噼啪声响。

火光照亮李玉超脸庞。

两行清泪在李玉超的脸庞缓缓流下。

在军中，落泪会让人嘲笑。

但李玉超这两行泪，让东平焜感到内心一阵一阵心痛。

他感觉到战争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直观，他包含了太多东西，眼泪不是软弱的泪，是为和平，为安居，为生灵，为刀兵留下的泪。

说到底，战争目的是为了和平！

默默扶起李玉超，待李玉超站立。

东平焜屈膝跪地，朝着李玉超行了个大礼。

李玉超淡然看了东平焜一眼。

继而说道：

“小焜，你这次能逢凶化吉是一种运气吗？是我和你二姐违背了岳帅的命令的结果，你以为你父亲真的不知道你的所做所为？他根本没有阻止你的意思，连派兵保护都没有，因为你是东平子孙，你是金戈军人，你们必须为自己选择负责！你父亲，你，你姐姐，包括……”

说到这李玉超长叹一声，充满了惆怅。

“可是你的兄长东平鑫，是多么优秀，平易近人，英勇善战，尊师重道，所有跟着你父亲的将领，甚至京师拱卫金卫军，边疆驻守金峰军等其他军队官兵，整个平国全军都知道东平鑫名声，人们仿佛看到一颗将星冉冉升起。就是因为太过自信与冲动，加上盟国背叛腹背受敌，没有听你父亲在京师下达的撤退命令，一句将外令有不受，成了他最后回复，孤军深入葬身大漠，尸骨无存，等到我赶到时候，我找了三天，只看到了一把长刀，一顶帽盔和遍地金戈军尸体，看到了茫茫大漠，他甚至连个尸首都找不到啊，我悔啊，为什么赶到太迟，为什么我在军行处的命令和你哥哥以身为饵的战术中犹豫了半天，我为什么没劝阻你哥哥放弃战果，亲手害死我最得意的弟子，他刚刚从武子监修成，回归军旅，他才二十出头，他前途一片光明啊，我有罪啊，我是金戈军的罪人啊，我对不起鑫儿。”

这个平日温文尔雅的将军，处事不惊的大将，谈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失声痛哭，远处卫兵隐隐听到却默契转身，他们知道统军之将压力是何其之大，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是血肉之躯，有时候也有情感失控时。

东平沐听到兄长惨烈死状，眼睛通红站立在两人身后，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而下，人们只知道金戈凤将冷若冰霜，可是谁知道以前东平沐，也是活泼善良爱笑爱闹，可，兄长活生生出去，却只回来了一把长刀，一顶帽盔时，谁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痛苦。。

兄长之死在家中没人提起，这一次如果不是李玉超提起，东平焜与东平沐，甚至不知道那个温暖长兄，是这么惨烈战死。

东平焜泪水已经打湿了自己衣襟，他小的时候，整天跟着鑫哥哥屁股后边，那温厚形象留在心中是无比深刻，自己小时候闯祸，兄长不知替他求了多少情，记得当年自己和汪家小妮子联手在车马街用弹弓打了当跟东平岳政见不合的几位官员，东平岳拿起鞭子就抽，是东平鑫扑倒在自己身上替扛了好几鞭子，这件事才算过去。

那温厚身影在自己的童年，是仅次于父亲的伟岸存在。

但是，自己却永远见不到他了。

他记得小时候母亲总是哭，自己总用好奇目光看着。

当时却不知道他的哥哥永远回不来了，他记得阿姐也总是呆呆的一个人发愣，不知在想些什么，东平焜就在门房等着，等着兄长回来给他带好多好多新奇的玩意呢，但是他等了好多年，好多年，等到自己都快和兄长一样高了，却没等到礼物，也同样的没有等到兄长。

想到这里他的泪水就不受控制滴落。

“李叔叔，这不关您的事，父亲说过那是兄长的命，您不可过度自责。”东平沐宽慰着李玉超，继而接着说道：

“所以，您宁可让副将先行出发，也要跟着焜弟，等到他出发之后，自己星夜兼程赶回大营，还交代我在魑魅林一带活动，因为您推算出不管此处的景军入何渗透，最终最有可能在魑魅林遭遇，而和尚颖遭遇，正好让我救下了焜弟，您真是有心了”

听到东平沐话语，东平焜才知道哪有那么巧，并且为什么李玉超说自己已经违背了岳帅命令。

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悲剧的发生。

他也不怪自己父亲狠心，如果他这一次被阻止，他还会有下次，下一次，有些事不经历，在别人口中被调教，是成长不出来。

自己真的让这些长辈费心了。

想到这里，东平焜深深地向李玉超施了一个大礼。

同时出声说道

“历经此事，我绝不会再有意气行事之举，身为统兵之将，这条命不仅仅是自己，还肩负着无数信任我的士兵，牵一发而动全身，再次为我的行为致歉。”

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