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很有看好戏的挑衅意味,舒染染切了一声:
“这有什么好怕!但要先说清楚了,这婚有名无实。我是为了拿结婚证和家里要我的嫁妆,我要开店,重当大老板。”
白桐尘挑下眉,更无所谓的语气:
“各取所需,我为了占股。”
自己对婚姻的不重视换别人的无所谓应当是活该。
不知为什么,舒染染却感到清凉的失落。
她推车门,要下车,要一走了之,当这只是一场闹剧。
“嗒——”车门被锁。
舒染染回头,望着比自己还奇怪的男人。
他拄着方向盘的那只手的食指敲着太阳穴,语气悠闲:
“国庆节去领证,你,会当胆小鬼打退堂鼓吗?”
舒染染心头突突却嘴硬:
“笑话!怎么会!”
潇洒完,她在裤子上偷抹完手汗,抓到门把手,要下车润飞。
车门却被再次锁住。
白桐尘快速发动了车子,驶出校园。
舒染染握着锤子,而锤子再也不能给她安全。
她忐忑不安:“去哪儿?”
“都准备结婚了,提前预热。”
舒染染在副驾上旋来旋去,声音变调:
“怎么预热?上哪儿预热?”
车子猛然刹住,白桐尘皮笑肉不笑:
“你要是怕了,现在求饶还来得及。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愿意跟我结婚吗?”
舒染染梗着脖子:
“我说了不怕就不怕!切,你是老虎?东北虎那么牛逼,还不是被做成止疼膏药!”
车子重新上路飞奔。
停在白桐尘父母家。
他在被冤枉的几天后,终于有了丝丝笑容,但是语气并不温暖:
“你朝舒晴说我劈腿,现在我全家都知道了。跟我进去宣布,不仅没劈腿,还要结婚了。”
舒染染攥着锤子不下车,白桐尘把她提下车,搡着她肩头进门。
白桐依带着三个孩子在娘家,扔了一地的玩具,保姆喊了好几遍吃饭都聚不拢小孩。
舒染染提着锤子进门,白桐尘代她朝小孩发威:
“再不听话洗手吃饭,舅妈要挥锤子了。”
两个外甥女从地上爬起来,盯着舒染染和她手里的锤子。
白父白母听见动静问:
“是舅舅回来了吗?”
俩女孩齐声:
“是。他还要舅妈锤死我们。”
白父白母从屏风后面拐出来,见到提着锤子的舒染染,呆住了。
白桐尘朗声介绍舒染染:
“妈爸,我们国庆节就领证,带媳妇儿回来让你们见见。”
他像在平静的发疯,不给舒染染留一丝回旋的余地。
俩女孩跟拜年似的作揖:
“舅妈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白母拉住胡咧咧的俩孩子,热情让舒染染去客厅落座:
“不知道你来,再叫阿姨添几个菜。先吃点水果,喝喝茶。”
坐在客厅等开饭,跟白家人寒暄,舒染染还提着锤子。
那把锤子像车祸现场,简直让人挪不开眼睛。
白父瞅着锤子,忍不住问:
“怪沉的,先放放?”
舒染染尴尬到想死在壁纸上,化为一朵花纹。
白桐尘低头看着舒染染,无声笑,对父亲解释:
“她听说你爱得不得了的罗汉床松了,拿锤子来紧一紧。不要小瞧我们染染的动手能力,是不是?”
不行也得行!舒染染现场当起鲁班,叮叮当当紧罗汉床。
三个孩子趴在地上观赏、鼓掌。
其他人在厨房掩好门,围着白桐尘,紧急恶补空降未婚妻的相关知识,翻箱倒柜找红封打红包。
白父白母比较开明,没表现出对奇葩的任何惊讶。
加上白桐依的穿针引线,晚饭气氛很融洽。
饭后大家送行,白桐依代父母把红包塞给舒染染,她推脱不收,白桐尘替她接过去,不忘低斥姐姐:
“告诉你的朋友舒晴,很快就喝我和她妹妹的喜酒了,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大约舒晴替妹妹鸣过不平,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
就因为舒染染那句“他劈腿了”的胡话······
舒染染有点心虚,偷偷去摸后座的车门,被白桐尘冰冷质疑:
“坐哪儿?我是你司机?”
舒染染关上后门,灰溜溜爬上副驾。提着锤子干人的气势全无。
白桐尘好像真的不在乎有名无实,把舒染染送到宿舍楼下。
像演戏结束,卸下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