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馄饨会议

就已经把衣服给脱得干净，又踩了两脚泥巴，朝着昨天的方向走去，众人看着这伤风败俗的一幕，都有些吃惊。

可当他们看到张老虎跟那些田野间的人们热络成一团的时候，他们又有些羡慕，谁做官不想做个百姓爱戴的好官呢，只不过有时候，身不由己，然后一失足成千古恨，再也不出来了。

李佑看着众人的反应，自己也脱下了靴子，开口说道：“走吧，诸位，先感受感受这一粒一粒的粮食是怎么来的。”

说着便抬腿朝着农田的方向走去，徐卓第二个反应过来，将靴子一扔，就追随李佑的步伐而去，余下众人见状，也不好站在旁边看着，或是硬着头皮跟上，或是心悦诚服跟上。他们如今也是在被裹挟，可这样的裹挟，往往会逼着他们成为一代清官。

那农田的老农看到这些个穿着官服的人们，从田埂上下了水田，吓了一跳，连忙将耙子一扔，就跑了过来：“官爷，官爷，下不得啊，老朽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不妨直言相告，也好让老朽知道如何弥补啊。”

“老人家，不要紧张嘛，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们是如何种粮食的，你这耙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啊？”

那老农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有问必答：“回官爷的话，这耙子是用来翻土的。”

“翻土？这么大一片田，就用这么一根耙子？”

老农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回官爷，阔绰一些的人家，可以用牛翻，老朽不行，老朽家里穷，额养不起牛，只能用这耙子，一点儿一点儿的翻。”

徐卓听后问道：“那为什么不向官府租牛呢？”

“哎，那租金也不是老朽能付的起的，而且官府的牛也不多，去的晚了，也租不到，老朽如今已经六十有五，家中仅二十亩永业田耕种，自然是能省则省。”

李佑点点头，然后下了地说道：“老人家，您受累，教教我怎么翻土。”

那老农吓了一跳，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官爷使不得啊，这些都是些粗活，怎么能劳的了官爷的金手玉指，还是交由老朽来弄吧。”说着就要接过李佑手上的耙子。

可李佑却不给，说道：“老人家，你可知道我是谁？”

“老朽不知道，但官爷想必来头不小，老朽给官爷行礼了。”老农躬身作揖，用点头哈腰形容也不为过。

李佑摇了摇头：“我的来头不大，是本县的县令。”

那老农心里咯噔一声：“原来是县太爷驾到，哎呀，老朽愚钝，不能慧眼识珠，还请县太爷见谅啊。”

李佑没有在意老农过分的拘谨，只是继续说道：“我来之前呢，跟他们说，要走近农民，才能了解农民，只有了解了农民，才知道县城该怎么治理，你如今不教我翻土，是不想让我了解农民，不想让我好好治理县城是么？”

老农差点吓得昏了过去，好在常年耕种，除了外伤较多，身子骨还算硬朗，连忙疾呼：“不敢，不敢。”

“那你还是教我吧。”

“可否容老朽去再拿一副耙子，总不能让县太爷干活，咱在一旁看着吧。”

李佑同意了，那老农的步子还算稳当，只是有些缓慢，身子有些莫名的寒颤。徐卓看着老农离去的背影，笑着开口说道：“大人，您好像把他吓唬到了。”

李佑轻轻笑了笑说道：“对于他们而言，你跟他们说好话，他们反而感到畏惧，觉得你要害他。倒不如先吓唬吓唬他们，逼着他们贴近你，等他们贴近的时间久了，知道你没有恶意之后，自然也就对你有了善意。”

刘慜听后，出言说道：“王爷真是足智多谋，善解人心啊。”

李佑摇了摇头：“都是我老师教的，我哪里懂得这么多。”

老农很快便回来了，他没想着跑，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手上拿着一根耙子，李佑怕他下田的时候甩着，过去搀扶了一把，这让老农受宠若惊，差点又要感恩戴德了，好在李佑吓唬他说再不交自己翻土，就是误国，这才收敛了感恩戴德。

“大人，您要让咱说，咱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咱能做出来，您看着行么？”

李佑点点头，那老农就开始做了起来，一耙一耙的将本来完整的土地，砸的稀烂。这动作其实十分简单，照着地上砸就行，可李佑没砸两下，就感觉受不了了，首先是手上，疼的厉害，然后是腿，然后是腰。

“老人家，您这一个人砸二十亩，怎么也不见累啊？”

“累啊，咋能不累呢，只是咱不敢歇啊，这马上就是梅雨了，种子要赶在梅雨时候下地，赶不上这一年就得饿肚子了。”

“您儿子呢？本朝孝治天下，对于赡养不力的，可是不赦的罪名。”

老农听后，连忙解释道：“大人误会了，那里是我那儿子不孝顺，只是他们都有了家室，我大儿子今年也是快知天命的年纪了，两个大些的孙子已经成家，可还有两个小些的孙子和一个最小的孙女儿在家，一家五口都靠着他父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