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剑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元北勒着司柏礼的脖子。
司柏礼背着元北,汗水顺着下巴滴落,胸腔起伏着,断断续续的回:“先有命活,再来杀我”
从凌云道观出来元北晕死过去,司柏礼找了大半夜的郎中,才找到一个肯为他诊治的。
那大夫说他中的毒没见过,解不了,只清理了伤口,开了几副药吊着命。
天亮时,他们就被赶了出来,元北在发热,整个人的意识迷糊说着胡话。
司柏礼边背着他,因为怕被人认出来头上带着斗笠,手臂上挂着他们昨夜出来时乔装打扮用的衣服,腰间一侧系着元北的刀,另一侧是郎中开的药,走起路来叮当响。
二人皆是灰褐色的圆领袍,因为逃跑头发乱七八糟的。
远远一看,像是弟弟背着重病的哥哥赶了几千里路来到京城求医。
司柏礼要背着元北去最近的接应点也要走一个半时辰。
元北只觉得自己整个骨头都是疼的:“那个小娘子什么来头能透露点吗?”
司柏礼颠了颠背上的人,等稳下来,才喘息着回:“我比你多了解不了多少,今日也是我第一次看她跟人打架”
元北听这话,忍着痛笑:“这么说,你在我和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之间,选择了她?我哪儿比不上她?我可是救过你”
“大夫说你少说话,影响毒发”
“呵,若这毒我都解不了,这世上便没人能解了”
“你好好想想,我对你不好吗?”
“为什么不选我?她虽然有点厉害,但是没我厉害啊,我都将她打地上了!”
“就因为她是小娘子?”
“你说话啊?”
“元北,你再说话真的会死的!”
“…………”
*
谢之岐给谢之玄拿了把软剑。
那剑极轻,剑身修长,剑身是软铁,剑的威力有几分全仰仗执剑之人。
“你能举起重剑且能武出完整的招式,腕力一项勉强过关,不过你的身材体重限制你发挥,若想以现在的状态打败同级别或更厉害的人,你只能弥补劣势”谢之岐拿起软剑,剑身因他的动作变得直挺,一挥一收,便将眼前的木桩一分为二。
软剑贴着木桩旋转,收剑那刻,木桩裂开。
“你的优势是轻盈”
“劣势是过于轻盈”
“所以以柔克刚是我给你制定的战术训练”
谢之玄接过谢之岐扔过来的剑,试试着以他方才的招式砍断木桩,奈何那把软剑到她手里就像一块普通的铁片子,木桩没砍断,剑身弯成了九十度差点断了。
“回宫之前,将木桩砍断”谢之岐摆摆手,扭身离开,临走前提醒:“你只剩不到三日了,不要偷懒!”
谢之玄看着手中摆来摆去的软剑,这件像条蛇,好似有自己的想法。
谢之玄再次尝试,剑身斜了一下,错过木桩。
“切,三娘,我都听见了,我就不觉得你太过轻盈啊,多漂亮,你拿刀剑最亮眼,把手里那个铁片子扔了,改日哥送你一个比这好的”谢二吊儿郎当的从后面走出来。
“伤好了?”谢之玄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忍住撒毒粉的冲动。
谢二挺直腰板,拍了拍自己:“好着呢,都是意外,小爷还准备参加明年的武试呢”谢二探过身子,神秘兮兮的说:“等我进了军营,我就去杀杀谢之岐的威风,哥到时候建功立业了,让你穿凤冠霞帔,风光出嫁。”
“你喝酒了?”
谢二觉得这话题跳的有点快,眼神里透露着一股单纯摇摇头:“没喝啊”
“没喝酒做什么白日梦”谢之玄重新摆好出剑的姿势:“二哥哥,我觉得,你走了爹每日的时间都会拿来给你和哥写信,所以你就安心在家陪我们吧!”
谢二为她前一句话生气,又为她后一句话内心窃喜,背着胳膊清嗓子,这会儿眼神里只剩下清澈愚蠢加点自豪:“三娘你这样说二哥心里很感动,二哥去读书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谢之玄:“?”
没听说过寒毒还能把脑子毒傻的。
*
谢之岐出府后,按着荷兰亭给的讯息,在城门后侧的墙根底下挖到了那块玄铁。
除了那上面已知的字,谢之岐摸到玄铁后的第一个想法是熟悉。
这玄铁的质地很像他的佩剑。
他的佩剑是出自东玉观兵甲之术的魏亭书之手,不仅他的佩剑,朝中许多武将的贴身兵器都是出自她手。
而魏亭书做兵器爱用上等玄铁。
因此她做的兵器,从取材到工艺都是一等一的佳品,但她在东玉观覆灭前便失踪了。
她失踪后,她所做的兵器也变成稀有之品。
这块玄铁的重点也许不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