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云朵,无花果
争取把她的注意力都吸引在他脸上,“弗雷德把它开发得趋近完美,解决了长脓包的问题。一点副作用都没有,我没吃什么苦。”
他的眼睛总是很有欺骗性,赫敏想。爸爸妈妈的那些心理学书上总说,看一个人说没说谎,要先看他的眼睛。可德拉科自从看了那本她送他的麻瓜心理学的书,竟然开始反其道而行之。
他想要耍心机的时候,总是喜欢先与她对视,以此来证明他的清白。天下就没有比他更狡猾的男孩了!
“我才不信呢!我可没听说过,他出了什么改良版本。”赫敏愤愤然地瞪着他那双状似无辜的眸子,认为他现在一定在密谋些什么。只是她还没想通,他脑中又在冒什么坏水儿。
此刻,她又是担心,又是生气,两手对他的脸不客气地扯了扯,“你总是这样,背着我折腾你自己,还不告诉我——我不管说多少次,都没用。”
德拉科懒洋洋地笑着,没对她过头的捏脸颊行为有任何不满,眼中带着迷离的神情,手持续缓慢地向下移动,带了点力度。
“你要检查一下吗?又要像上次在阁楼那样扮演傲罗?哦,不对,这次,你似乎想扮演尽职尽责的治疗师,我是你的病人吗?”他嘴巴里吐出这些话来的时候,她的脸跟着慢慢变红了。
赫敏当然会脸红。上次阁楼的检查经历太过扑朔迷离,在黄油啤酒的叠加效果下,她简直不像她自己了。每次他提起来这件事,她都会觉得很害羞。
可这不是唯一的原因。
还有一个她突然意识到的原因。
她感受到了。他的手,在浴袍上缓慢有力地游荡。热度正透过浴袍缓缓传递过来。以往他们拥抱、亲吻,也会有这样的情形,那时她没有现在慌张,甚至很享受;而今天,今天不一样。
今天太危险了。她像一尾刚从海里捞出来的鲇鱼那样没有安全感。
一尾被裹在浴袍里的滑溜溜的鱼,随时都会被狡猾的厨师拎出来料理一番。他脑子里大概已经闪过了千百种吃法了,赫敏想。
他的眼神虽然抚慰人心,但是瞳孔深处,闪过了一丝黑色的邪念。她确信,某一瞬间她看到了。可烛火恰好抖动了一下,那丝邪念就倏然消失了。
赫敏开始觉得,此前那句“去卧室”是别有用心。特别是在他手不老实的情况下,这种怀疑就更加具备佐证。
“德拉科,别——”她想起身,他却不许。
他箍住了她。这使得她更重地跌到他胸膛上去了,密切极了。
这下真相大白了。德拉科心脏的地方被狠狠撞击了。诚实又绵软。况且他寻遍了浴袍背后,也没找到任何多余的东西。
没有肩带。没有搭扣。浴袍系带下也毫无痕迹。
他的猜测是对的。完全正确。
斯莱特林加十分。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赫敏……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他在她耳边轻语,脑中燃着的名为理智的线香快要寸寸成灰,“告诉我啊,你是不是故意在折磨我?我用尽了自制力,你却一直在往我身上凑。”
赫敏慌乱极了。天呐,他发现了!
她——能有什么办法呢?怪只怪这场骤雨太公平,均匀地淋湿万物。这里又没有任何女孩子能换的衣物。她料想,如果让他临时去找些替代品,只怕会更尴尬。外面下着大雨,他对麻瓜世界又不是完全在行。
她只能把心一横,寄希望于他什么都发现不了。
只穿着浴袍,她浑身不自在。一开始,她极度紧张;可后来,他似乎并未留意这件事,甚至都没怎么看她,她还以为这秘密安然无事呢。
随着话题的展开,他们聊那些无杖魔法和预言的知识,越聊越深入,那点拘束不翼而飞,那点顾虑也不知去向了。
紧接着,他说起发烧糖的事情。她只顾着担心他了,还哪有心情去扭扭捏捏地想自己的浴袍问题?
然而,此刻她无比痛恨自己的大意,她被他逮了个正着——物理意义上与精神层面上都是。
“德拉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试图对他微笑,尽管她知道自己的脸此刻一定很僵硬,“我……我们继续吃午餐吧。无花果蛮好吃的……你不试试吗?”
他没有微笑。他眯起眼睛看她,表情显得谨慎、小心翼翼。像是一只端详着玻璃水缸里金鱼的猫,他在算计着什么。
“我想,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的小秘密。”德拉科说,唇角浮起浅淡的笑,“我曾经向你做了一个保证,保证我会规规矩矩的。”
赫敏有些不解。他什么时候做了这样的保证?
“然而——”德拉科慢慢地说,“这件事对我来说太难了。特别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下,你带着你的小秘密在我面前晃悠。”
“哦……”赫敏咬着唇看他。他没有再继续游走,但搂住她的力道很重。即使隔着布料,她也觉得他像烙铁,在烧她。她知道自己的脸颊在慢慢变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