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生意

虞世章这次去俄罗斯见的是俄联邦管制品监管局长，叫阿契夫，大腹便便，留着两撮尾部微微翘起的八字胡。

见面地点在阿契夫的办公室。他给虞世章倒了一杯伏特加后就进入了正题。

“前几年俄罗斯出现了一种苯乙胺衍生物的致幻剂，只要一包口香糖的价格就能买到，一出现就在俄罗斯境内病毒式扩散，当时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做管制。”

阿契夫拿了一个密封袋给虞世章，里面是一包长得像巧克力的东西。

“这玩意只要年满十八岁就可以买得到，当时整个俄罗斯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在吸。”

阿契夫一口闷了手里的伏特加，示意虞世章尝尝。

苯乙胺类兴奋剂也叫摇头丸，早就被列入在了管制药物名单，即使只是苯乙胺的衍生物也能让大脑在几秒之中就变得兴奋，在年轻人当中甚是风靡。

“去年，这种致幻剂做了管制，依旧有大量的货从暗网销售，政府抓了一批毒虫做毛发检测和尿检，竟他娘的查不出来他们吸过这玩意，后来卧底发现他们在吸毒后都会吃一种叫“开心果”的东西，只要吃了就能至少保证一个月查不出来毒品在身体里的痕迹。”

“毛发也检测不出？”

阿契夫沉重地摇头。

吸毒后，尿检会有检测不出的情况，但毛发检测一直是全世界通用的检测吸毒非常精准的方式。

阿契夫递给他一袋密封的绿色胶囊，虞世章举着看了看，小小的一粒，绿色鲜艳得有些扎眼。

“毒贩呢？有没有抓到？”

毒品大规模地扩散，又有对应的掩盖吸毒痕迹的药物面世，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两种东西来源于同一个人。

阿契夫看了看虞世章，不打算瞒着他，“这个毒贩特别狡猾，是个女的，叫索娃，有个儿子，儿子我们倒是抓住了，关了两年。”

阿契夫拿了一张照片递给他，照片上的女人有一头褐色的短发，塌鼻梁，脸上有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

“管制前她几乎出完了所有的货给下游，管制后她变得干干净净，我们没理由通缉她，但她也几乎销声匿迹。我们现在抓到的都是她下游一些不痛不痒的小毒虫”

“我们俄罗斯专家忙了两个月，在最后那层药物分析上一直毫无进展，虞先生是这方面的专家，希望能帮帮忙。”

阿契夫满面愁容地看着那袋绿色的胶囊。

虞世章盯着密封袋里的毒品，苯乙胺，又是苯乙胺，这东西让自己的母亲丧了命，让自己家破人亡，还真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他一口闷了伏特加，点头答应了。

看到他点头，阿契夫像是大功告成一般，双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哈哈大笑，仿佛在提前庆祝，他提议，“走！我们去看天鹅湖！”

虞世章一脸无奈，这个阿契夫自己见了五六次，每次自己点头答应帮忙的时候他都会邀约自己看一次天鹅湖，事成的时候还会去看一次天鹅湖，以至于现在他听到这三个字，都会条件反射地心里一颤。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视线透过阿契夫看见他身后一副风景油画，画上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一排成荫的树，一面湖映出蓝天白云。

“你这画卖吗？”虞世章突然问。

阿契夫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油画，这油画在自己办公室挂了好几年，他和虞世章每次见面都是在这，他怎么突然就对这幅画感兴趣了。

“不知道虞先生对油画还感兴趣？”

虞世章自然是不懂画的，只是丹楹有时会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一些油画的事情，还会提到一些梵高、莫奈的名字，似乎这个叫列维坦的她也和自己提过，是个擅长画“情绪风景”的俄罗斯油画大师。他甚至也是今天第一次留意到这办公室里还挂着这副画。

“朋友喜欢。”虞世章浅浅地说。

“嘶—虞先生，不是我不卖，是这画我确实喜欢。”阿契夫实在为难，自己钟意油画几十年，加上这幅画又是自己妻子送给自己的结婚纪念礼物，但自己有求虞世章，又见他实在喜欢，便又说，“虞先生是喜欢风景画，还是喜欢列维坦呢？若是喜欢风景油画，我倒有个地方推荐虞先生去。”

虞世章打量着那幅画，有树有湖但没有花，着实差了一点味道，既然是要送礼，那就得送到她心坎上才行。

阿契夫见他面色稍有松动，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把虞世章往外送，“走走走，虞先生，我亲自送你去展馆选一副。这个展馆前两天我刚去过，风景油画多得很，有世界级大师的作品也有一些新锐画家，今天正好最后一天，包你能选到满意的。”

十分钟的车程，阿契夫喋喋不休地介绍油画，虞世章望着窗外，想着和丹楹已经三天没见了，信息也不给自己发一条。

阿契夫带着虞世章从展馆一楼起逛，他看着目标明确，只是轻扫墙上的画一眼，仅一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