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子托的提醒

张克己突然听到一串熟悉的脚步声朝这里走来……是常与他练骑射的子托，而子托是商王的亲子。

张克己：“是你啊。”

子托看着琴恒，对克己说：“这位是你夫人？”

张克己：“正是吾妻。”克己也向琴恒介绍了子托，琴恒听到眼前这位就是商王之子，马上要行礼，被子托拦住说：“你们俩夫妻是真像，起初认识张檀，他也是礼数繁多，我是不拘小节之人，请嫂子以后也别多礼了。”

琴恒微微点头。

子托又对克己说：“能否进屋说话？”

张克己：“请。”

进屋后琴恒要给他们倒水，子托说：“不用了嫂子，我和张檀说几句就走。”

琴恒点点头，去房间陪榕宜了。

子托：“我得知一个消息，父王说你要求取消活人祭天是对神灵不敬，他说后日巳时要抓嫂子还有侄女敬问天神。”

张克己：“可是以卜卦定吾全家生死？”

子托：“非也。”

张克己问道：“不以卜卦定生死，又是如何呢？”

子托：“每月用活人祭天是由巫神祖所创，以聆听神明之音，你要求取消，正是与巫神祖相对，后日，父王要你在一个时辰内求上天降雪佑我大商。一个时辰内滴霜未落，就要杀了嫂子和侄女祭天，求得神明宽宥。”

张克己：“求雪？见过求雨的，没见过求雪的，此时正值夏季，求雨还能与天一赌，求雪简直荒诞！”

子托摇头叹气道：“不瞒你说，父王曾经对你太好，我也心生嫉妒过，那时巴不得你早日出宫与家人团聚，免得在宫里碍我的眼。但如今要看你一家被灭，我于心不忍啊，若是那日你无法求得霜雪，我会想办法在祭天之前替换掉侄女。”

张克己：“以何人替换？照此说来，宜儿可得救，但替换者岂不是要为宜儿去死？”

子托：“我已经给足了她父母足够的买命钱，那女孩是我买来的，与榕宜非常相似，所以她的命已经在我手里了，而且她也同意为榕宜赴死。”

张克己犹豫了片刻，说：“不，一定还有其它的办法，既可保全琴恒、榕宜，又不会牺牲旁人。”

子托：“除非你能求得霜雪，夏日何来霜雪？”

张克己沉默着，一言不发。

子托：“我走了，张檀。”

张克己起身，子托说：“赶紧想办法吧，不用送了。”

张克己进屋对琴恒和榕宜说：“因为吾和商王提议废除活人生祭已然得罪商王，所以后日，大王命吾求霜雪，霜雪未降，吾等三人皆将被祭天。”

琴恒：“人人都惧怕生祭，怨声载道，郎君的提议没错，只是时机不对啊，维持那么久的旧俗，怎么可能说废就废啊，郎君太冲动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是商王真不愿留我们活口吗？”

张克己摇摇头。

琴恒见克己没有应答，接着追问：“那宜儿呢？宜儿怎么办？”

张克己：“子托说他买下了一个与宜儿长相相似的女孩，如果后日霜雪不降，在拿我祭天之前会想办法替代掉宜儿。”

琴恒先是松了一口气，可又蹙起眉头：“这样的话，那个女孩就得替宜儿死。”

张克己：“是，那个女孩是出于自愿。”

榕宜：“不，我要和娘还有阿父同生共死，更不希望有其他人为我丧命。”

琴恒着急了，说：“可娘只有你一个女儿啊。”

榕宜：“阿父，娘，宜儿相信有神灵，宜儿相信阿父能在夏季求来霜雪。”

张克己：“宜儿，你想活下去吗？”

榕宜：“如果阿父和娘活着，我就想活，若是阿父和娘不在，宜儿活着生不如死。”

张克己：“夏季求雪是必死之局，宜儿，为父尊重你的意愿。”

琴恒：“不可以，宜儿必须活下去！郎君，为妻死不足惜，但宜儿必须活。”

榕宜：“我要永远陪着你们，而且女儿活着，另一个无辜的女子就会丧命，宜儿不想背负着人命离开人世。”

张克己：“好，明日吾跟子托说。”

琴恒拉住张克己的手，她想告诉克己，一定要让宜儿活下去。

张克己：“只要如宜儿所言，真有天神，夏季求雪有何不可？”

琴恒和榕宜已不抱希望，张克己还在想如何能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