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现身

常紫式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听着白想讲完自己的故事。

“有趣。”他说。

“那个时候我也没想到，能在收容所和诗酒重逢，再见到她的时候…”

“打住！”紫式不耐烦地说，“你谈恋爱的故事我不想听，那条白蛇的事情有进展吗？”

白想摇摇头：“诗酒后来告诉我，那条白蛇的事情是她一时乱编的，我之后也从未见到过。”

“切，那个婴儿呢？”

“什么？”

“在厕所里和你战斗的那个怨念。”

白想叹口气：“我把它留下来了，它虽然杀过人，但我也差不多，应该算是…一丘之貉吧。”

言毕，白想朝客厅喊道：“坏孩子呢？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它？”

门外偷听许久的木偶形态的怨念尖声怪气地回答：“它来了！”

话音未落，卧室里扒进一个巨大的汉子，皮肤发灰，青面獠牙，毕恭毕敬地对白想低下了头。

“…当初能趴你肩头的东西长这样？”常紫式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额…这几年伙食可能好了点…”

巨大的怪物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好吧，其实是因为这类怨念在沾过人血以后会成长得特别快，现在的它与其叫坏孩子，还不如叫大魔头…”

“这样合理。”常紫式点点头。

白想烦躁地站着，这几天来第二次有濒临崩溃的感觉，喉咙深处传来发腥的甜味。

常紫式张开口，刚要说些什么，白想连忙打断他：“不是什么好话对吧？”

紫式诡异地笑了笑：“要我说你也不用难过，人家永远都不可能看上你这种…”

“闭嘴。”白想当机立断，“然后给我滚出去！”

无论是小孩子还是怨念，都不可能对自己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白想看着紫式笑嘻嘻地从自己卧室溜出去，有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坏孩子见状不妙，也想要开溜

“你等等！”白想喝道，“先把我的床板铺好。”

板子是胡乱拼凑起来的，白想干脆直接躺了上去。身旁隐隐绰绰有个人影站着，呼吸已经变得困难。

“是谁？”白想惊异地问道，但意识却很快模糊起来。仿佛自己的灵魂被一双尖锐的利爪揪住，直直地往体外脱。

一瞬间，眼前的场景完全变样。白想躺在冰冷的草地上，一望无垠的草原在黑暗中向前延伸。

“什么情况？”白想在恍惚之中爬起身来，是梦吗？

但是脚下的触感是如此地真实，白想用力往下踩了踩，听到植被碎裂开的声音。

“喂喂！”白想在黑暗中高声呼喊着，但是没有东西回答，包括自己饲养的怨念们。现在他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如果遇到什么敌人的话…

“喂喂。”一个很模糊嘶哑的声音回答了他，白想甚至听不出它出自男或女。

但转身一看，就能看到了。

那家伙就站在自己身后，熟悉的黑色魅影，但这次脸庞却很清晰。算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孩，清新而平和，与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邪气完全不符。

而且，它身上鲜血淋漓，一只翅膀被扯了下来，另一只翅膀耷拉着，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吗？

“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白想问。

女孩愣了一下，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难道这不是…你的地盘？”

两个人似乎都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

女孩打断了长期的沉默，小声问道：“‘喂喂’是什么意思？”

“你好的意思。”白想随口胡诌道，这个怨念看上去伤得很重，尽管它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

白想意识里，已经把这个女孩和邹赤焰口中的最强怨念联系在了一起。这是个非常可怕的家伙，所谓的可爱只不过是伪装…他对自己说。

“哦，喂喂。”它很认真地说。

“…”白想说不话来。

我一定是疯了，他想。

看到白想没有反应，女孩明显有些伤心。她扯住了自己仅剩下的另一只翅膀，咬着牙就要往下拔。

“快住手！”白想下意识上前一步，要拉住那个女孩。

我是在关心它吗？

“如果我扯掉它，是不是就和你更像了？”她可怜巴巴地问。

难道这个女孩身上的伤其实是她自己搞出来的？为了和我…不对是和人类更相像一点？

“不！”白想连忙答道，“我觉得你留着它…更好看一点…”

它是敌人…会杀死成千上万数人…我应该鼓励它伤害自己…白想在心里重复着，但他明白这不是内心真实所想。

至少，不是它，而是她。

“谢谢。”女孩怯生生地说，“我马上就要出生了…那一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