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旧疾

“叶公子还有何事”，婉儿转头，笑眼盈盈地问道。

叶天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叫住婉儿，所以一时语塞。他愣了一下，突然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我突然感到胸口烦闷，难受的很”

婉儿见状，赶忙说道“那让我父亲来给你把把脉”

“不用劳烦令尊，我这是老毛病了，听闻婉儿姑娘聪明过人，精通医理，先替我诊断吧”叶天一边摆手一边说道。

婉儿见叶天双脸通红，说话声音起伏不定，以为很严重，就先让叶天坐在床上，自己则搬了一个矮凳，坐在叶天旁边。她先轻轻地挽起叶天的衣袖，用两根纤细的手指搭在叶天的脉搏上，细细的品脉。婉儿的手指软糯细滑，刚刚触碰叶天时，叶天心绪翻涌，脸色愈发的红了，身体也开始发烫。婉儿以为叶天的胸口又疼了，轻声询问，“还很疼吗

“没事，还能挺住”叶天道。

叶天见婉儿诊脉的手法娴熟，而且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正值十八九岁年龄，婉儿却丝毫没有小女孩的忸怩之态，反而落落大方，仔细认真的为叶天诊脉，真是有一颗普世救人的医者仁心。叶天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惭愧不已。

叶天生于商贾之家，叶家家训虽严，但京城子弟哪个没逛过八大胡同，商贾之家除了治家严谨，姻亲结盟也是让家族生意长盛不衰的一个原因，所以叶老爷让孩子们从小就参加各种商业聚会，认识更多的富家千金。因此叶天虽只有十八九岁，但上至名门贵女，下至风尘歌姬，他都有所结交。叶天从小聪慧过人，长大后饱读诗书，极为健谈，所以深受女孩子的喜欢，但叶天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是像婉儿这样的女子，他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有名门贵女的矜持与端庄，还有江湖女子的豪迈与胆识！更难得的是她还有铁血男儿的报国之志。“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叶天喃喃的说道。

“叶公子在说什么”婉儿正在专心把脉，没听到叶天的话。

“没什么”，叶天慌忙掩饰。婉儿在叶天心中就像一朵洁白无瑕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叶天初见婉儿时是赏识，与江业秉烛夜话后，了解婉儿的家世，对婉儿是爱慕，婉儿认真为他诊脉时，叶天对婉儿是敬重。

“并无大碍，可能是因为今天太过劳累，叶公子小时候可患有肺疾，每遇天气阴凉之日，需加盖两床被子”说着，婉儿打开旁边的一个木箱，取出另一床被子，展开，铺平，又仔细的压好被子角，一系列动作娴熟自然。

叶天静静的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幅世界名画。还记得母亲在世时，也是这样为他铺床的。

婉儿转过头，看叶天看得出神。婉儿虽生性豪迈，但是女孩子心思细腻，她早就发现叶天今晚有心事。但是因为俩人初识，也就不好过问。婉儿上的是新式学堂，学堂里全是女孩子，所以婉儿接触的男子极少，因此她并不知道叶天对自己的心思。

“叶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说无妨”婉儿开门见山的问。

“婉儿姑娘医术精湛，令人佩服。我的确在幼时患有肺疾，因为寒冬腊月，不慎跌入寒潭，肺上落下了毛病，后经名医诊治，已痊愈大半，但每逢天气阴凉之夜，偶有发作”叶天说道。

婉儿听后，轻蹙秀眉，说道“我听说古医上有记载彻底清除肺疾之法，待明日我翻阅典籍，若寻得根治之法，可解公子之虑”

“婉儿姑娘大恩，没齿难忘”说着，叶天又行了一礼。

婉儿还礼，“叶公子早些休息”说完，婉儿替叶天掩上门窗，走出了内室。

叶天躺在婉儿的床上辗转反侧，婉儿的倩影在他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她的声音婉转悠扬，她的身材婀娜多姿，她的笑容阳光明媚，她的才华，她的胆识，她的气魄是那样震慑人心，世上怎会有如此完美的女子。此生此世，只能是她了，再也不会是别人了。叶天心里知道，他已经认定了婉儿，就只能是婉儿，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叶天虽然表面浪荡不羁，但是他做事坚定执着，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随波逐流，因此他在国家危难之际，依然保持一颗拳拳的爱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