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闲言碎语

陈玉回房后，趴在床上痛哭。此刻她更能体会到，父母不在身边的心酸，若是自己的父母在旁，谁还敢这样说她，一念及此更是伤心。

第二日，家里仆妇和丫鬟都在议论，见陈玉开门出来，也都纷纷避开她。陈玉感到家气氛不对，可又无可奈何。经过昨夜那一闹，难免不出差错。她也无心去使唤谁，自己去了厨房煮水烹茶，刚到厨房窗外，就有人在议论，说道:“昨夜你们听到没有？”又有人说道“听说什么？”，“昨夜三老爷要打玉小姐，说是她偷东西。”，“是真的吗？我平时看着玉小姐斯斯文文的。”“哎呀，你懂什么咯，别看她斯斯文文的，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说到这时，有一个小丫头说道:“我李家老爷说，是他家少爷掉到玉小姐旁边的。”一个老婆的声音说到:“那是给咱家三老爷面子才这样说的，这叫人情。”说完那小丫头说了句原来是这样，把陈玉气得不行，那丫头的声音是自己房里的小翠，平时看着乖巧，没想到今日到让陈玉撞见了，难免不叫人心寒。陈玉快步走到厨房门前，一脚踹开门，两眼瞪着小翠，叫她到房里来。

众人见门被踹开，都吓了一跳。小翠见陈玉叫自己去，又是这么个模样，自觉刚才的话被陈玉听见，只得跟着去东厢房了。陈玉坐在凳子上，小翠跪在门边，陈玉问道:“你们刚刚在厨房说什么？”小翠说道:“我没说什么啊！是张妈她们在议论小姐你，我没有参与。”陈玉恼了，说道:“你还没参与？我刚刚都听到了，你还说没参与？那张婆不是说我，知人之明不知心吗？你刚是怎么说的？你还说没参与？”说完拿起掸子，鸡毛一端握在手上，向小翠走过来。小翠见要挨打，连声讨饶，陈玉又说道:“你自小便在我这里长大，理应知我是什么样的人，别人议论我也倒还罢了，你不但不辩解还觉得别人说得有理。”说完用掸子打在小翠身上，小翠挨了打身上顿感疼痛，眼泪流了下来，忙说自己以后再也不敢了。陈玉又打了两下，也流着泪，说道:“以后，我自是不敢再用你了，你以后也不用再来我这房里，今日你敢说这些，难保你以前没有说过什么好话，更难保你以后不会再说什么更难听的，若不是被我撞见，你们在我背后指指点点我都还不知情，你走吧。”说完坐到床沿上，闭了眼，泪珠从眼角流下来，滴到床沿上溅起。

小翠想求情，又怕再被打不敢开口，听要自己出去，当下心里又委屈又不敢言，跪着没动。陈玉见她没动，又说道:“我自知是个没娘的人，你无非就是可怜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你们背地里指不定也都想欺负，说我没是人要的，如今我这房便不要丫头，我的死活横竖有我自己，你用不着操心。”就因说了一句话，要被撵出去，小翠心下急得脑子都不好使了，平日里的主意竟一下子都没了，只知道连连磕头，嘴上说着自己知错了，求小姐不要撵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好生可怜。

东厢房外一群老妈子，靠着房门在偷听，听到要撵人，也都议论不好。小翠的声音喊的大了，秀文在游廊上也听得到，赶忙过来，看见老妈子们在偷听，呵斥她们，说道:“你们都没有其他事情了吗？在这里做什么，再不走我可是要罚的。”老妈子们见道太太也只得陪笑着走开了，一面走，一面议论着，今天真是不太平了。秀文打开房门，看见陈玉座在床沿上哭，又看见小翠在地上跪着求饶，额头也红了一片。忙着问是出什么事了，陈玉看秀文进来也只喊了句“阿嫲。”就没再说话了，只顾着哭，小翠看太太在就拉着裤脚，哭着把在厨房的事说了，说道:“我才在厨房听见张妈她们在议论昨晚，李环失玉是小姐拿的，我说了两句，小姐就要撵我走，求求太太帮帮我，不要让小姐撵我走。”秀文一听，笑着坐在陈玉旁边，说道:“多大点事，昨晚那场闹剧，就是个误会，哪能在别人怀里神不知鬼不觉就把玉偷了呢？”一面说，一面用手拍拍陈玉背后，安慰道:“你也不用多心，一切还有阿嫲我呢，只要我还在一日，就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一日，更别提是下边的人了，我知你怕别人闲话，你就把心放肚子里，谁敢乱说我就揭了他的皮，小翠这孩子平时也都还好，只不过人小不懂事，说了混话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撵好好教就是了。”陈玉见奶奶都这样说，又替小翠说情，不好驳了她的面子，也只得点点头。又嘱咐小翠，不要道听途说。

张妈在厨房议论陈玉的事被管家张福知道了，晚间到房里打了张妈一巴掌，满脸的愁容说道:“小姐公子的事情，你也敢议论？要不是老爷留我们在这个家里，这会子我们怕是早饿死了，你不但不感恩还背后议论主子，我打死你个忘恩负义的人”说晚抬手又要打，张妈被打了一巴掌后，脸上热辣辣的，用手捂脸哭着说:“我也是听外头说的，看她们在厨房说一时兴起，也就掺和了两嘴，哪里想的到，小姐就在门外。我和你生活了大半辈子，一有事你就打我，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张福用手指着她说道:“你还想好好说话？要不是你碎嘴能挨这顿打？以后你把嘴管严实些，再嘴碎我锤死你。”因昨晚张福与张妈说话的声音被旁边的婆子丫鬟听到了，又有白天秀文警醒，也都不敢再背后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