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庙会

话说因李环栽赃陈玉的风波过去了有一阵子，随着秀文吩咐家里上上下下谁要敢再闲言碎语，就直接打一顿丢出去。家里人也不敢多说，外面人不知原因，李果也知是自己的小儿子李环污蔑别人，回去教育了一顿后，对外也只说是误会一场，这才作罢。

而陈玉至此以后都不愿靠近陈荥房，过去一段时间后虽跟小亮有接触，也只限制于有旁人在的内院，私下里是断然不肯的。后面因陈荥跟李果饮酒，多喝了两杯，李果说漏了嘴，陈荥懊恼也无济于事。婶娘得知陈玉被冤，回想那夜陈玉哭得跟个泪人一样，才知陈玉受了多大的委屈，一直想找机会弥补。

一年一度的佛诞也就要来了，金月便觉得这是个机会。这一天，陈玉房里就只有她，奶奶秀文便帮忙着张罗操持佛诞，每家每户都要烧香拜佛，陈玉一个姑娘家，哪里能顾得过来，便将陈玉那份也备好了，一起叫人挑过来，陈玉带着小翠跟在奶奶身后。到了庙里，每户都来原本很大的庙堂一下子就变的拥挤，翠兰见到陈玉高兴的去打招呼。又听说前阵子受了委屈，气得翠兰都想替她打抱不平。

两人寒暄几句后，又各回各的位置上，准备烧香事宜。陈玉自小生来便有不凡，身上携有胎记，每每庙里需要问神扶乩，掷杯百试，神不答应的陈玉只要一掷就过。陈玉在后面排队，乡里人都想让陈玉先来，陈玉笑着回绝了，乡亲们原想打算，陈玉是佛祖疼爱的孩子，只要她一许愿后面的人应该许愿也会更顺，可陈玉不想坏了规矩。

轮到陈玉烧香了，跪在蒲团，旁边有人拿三个点好的香递给陈玉，陈玉用指尖捻着，乡里人都亲切的让她许个愿望，陈玉不知该许什么愿望，婶娘便凑到她旁边，说:“许个愿，让你父女两人团聚也行的。”没许还好，这一许灵不灵验这都是后话。陈玉一头秀发原本就很长，这一跪到地上了去了，笔直的后背，头发像瀑布一般，烛光映照在发丝，波光粼粼。

香插进香炉里，陈玉出了庙门。到了烧纸塔这边，小翠递上纸币。旁边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放完鞭炮又有礼炮，那长棍子上头接个铜制的炮筒，炮筒旁边刻着凶兽，张牙舞爪般的，执杖人点燃引线，忙举起朝前方一伸，响声震得人把耳朵捂住。左右两面都有，每面有四个。

烧完香，走下阶梯，底下建着一个洞，里面刻有八仙。进去第一位便是铁拐李，“这是李玄”。汉钟离，“这是钟离权”。张果老，“这是张果”。吕洞宾“这是吕岩”。何仙姑，“这是何琼”。蓝采和，“这是许坚”。韩湘子，曹国舅，“这是曹景休”。小翠一面说出八仙，陈玉就说八仙的名。小翠问陈玉，怎么知道的。陈玉说是戏文里看来的，也不知真不真。到曹国舅这边就是出来了，看过去前面是一个戏台子，都在准备着，旁边有一个八卦池，庙里养着一只乌龟，据说着乌龟自己会爬到池里去游，再自己爬回来不知真假，“那乌龟也没见多大，怎的能爬过这阶梯呢？想必是哄人的话，说说而已，当不得真。”陈玉想完就去旁边的凉亭坐着，风吹过来撩起鬓发，有一句菩萨蛮就很应景“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烧完香还的等半个时辰，才能撤回贡品。这期间每户都要在这等足了使时辰，自经过那次之后陈玉就再也不喜欢热闹了，凡是有人多的地方她都不爱去，也不想去，免得招惹麻烦。这亭子刚好幽静，看着远处的山，觉着安静真好。那繁华嘈杂之处，似那肮脏的臭水沟一般，纵使自己不愿意，也会沾上一身骚。

“小姐，时辰到了。”小翠提醒陈玉，陈玉回过神来，往庙堂里走。奶奶秀文已收拾好，只等着陈玉，见陈玉来了，笑着过来她的牵手，让后面的跟上就往家回。到了家，陈玉自是跟爷爷奶奶一处吃，金月想叫陈玉去她那边，陈玉哪里肯过去，驳了面子婶娘金月知道，陈玉肯定还在气头上，虽说过去了十来日，看这光景只怕还的再过一阵子。

吃罢饭，晚上庙里唱戏。素日没事就看戏文的陈玉，自是要去的。奶奶秀文也爱看，婶娘金月本是不懂戏的，平时更是听不懂，看陈玉去她也去。心里盘算着，等陈玉看戏高兴了，自己再软磨一下，估计也就好了。果不其然，当晚陈玉跟奶奶一到，戏台刚开场，陈玉庆幸自己没有错过，她自是心细的人，每每错过一两段便觉可惜。心情自是不错的，坐在奶奶旁边，婶娘坐陈玉旁边。第一场便是《狸猫换太子》，讲的是“北宋时期，宋真宗皇后去世后，宫中有两个妃嫔十分受宠，一个是刘氏，一个是李氏。这两个妃嫔当时都身怀六甲，母凭子贵，谁先生下皇子，这位皇子接下来就有可能成为太子。母亲日后指不定就能直接当上皇后了。刘氏联合宫中总管郭槐，买通了接生婆尤氏。趁着李氏不省人事之时，将狸猫拔去皮毛，偷偷换走了刚刚出世的皇子。刘氏命令寇珠杀死皇子，寇珠眼看着怀中的皇子那么小，就要遭受这样的命运，最终还是没有忍心对皇子下手。寇珠没有对皇子下手，暗中将他交给了宋真宗身边的贴身宦官陈琳。陈琳偷偷将皇子带出宫，交给了八贤王抚养。而李氏也被打入冷宫，不久杨氏诞下一子，册封皇后，杨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