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流蛰伏与整军图强

庆功宴的酒香尚在营地飘散，梁山军的士卒们脸上还留着大战得胜的红晕，觥筹交错间，喧闹声此起彼伏。可置身这热闹中的宋江，却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寒霜笼罩，心里毫无松懈之意。他独自踱步于营帐一侧，身形挺拔却透着凝重，一袭玄色衣衫随风轻摆，恰似他此刻纷扰的心绪。旁人眼中的胜仗，于他而言，不过是大战间的短暂喘息，往后的路，荆棘丛生、暗礁密布。望着欢腾的士兵，宋江暗自叹气，心想：“兄弟们涉险拼杀才换来这场胜利，可朝堂之上高俅虎视眈眈，辽军也绝非善罢甘休之辈，稍有差池，这胜利转瞬即逝，大伙又得深陷险境。”

宋江早早召集众人议事，待众人鱼贯而入、落定身形，他才缓缓落座。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静得能听见烛火的噼啪声。宋江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仿若洪钟震响：“兄弟们，”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神里满是告诫与郑重，“别被眼前这场胜仗冲昏头，这胜利的背后，危机四伏，从未远去。辽军吃了败仗，回去定会秣马厉兵，他们丢的颜面、折的兵力，都会化作复仇的怒火；高俅在朝堂未受重挫，那厮阴狠毒辣，小动作必定不会消停。稍有不慎，咱们此前的血汗就付诸东流，大伙务必警醒！”众人听闻，纷纷敛去笑容，神色严肃，坐直了身子。宋江表面声色俱厉，心底却满是无奈，暗忖：“我一心想为兄弟们谋个好前程，带着大伙招安、报国，可如今这朝堂诡谲，奸佞当道，每走一步都艰难万分。”

吴用轻摇羽扇，起身说道：“哥哥所言极是。此番作战，投石车虽发挥威力，但射程、精准度仍有提升空间；兄弟们的近战配合也偶有失误，当务之急是改良器械、打磨阵法。”说罢，看向汤隆、凌振等一众工匠能手，目光中满是期许。宋江微微颔首，轻皱的眉头舒展开些许，认可道：“军师所言，切中要害。咱们梁山军想要站稳脚跟，打硬仗、打胜仗，军备与战法绝不能落后。”言罢，他的目光同样殷切地落在工匠们身上，满是信任与嘱托，内心默默祈愿：“但愿大伙齐心协力，把军备改良妥当，往后再遇强敌，也能多几分胜算。”

汤隆被这目光一激，拍着胸脯应道：“军师放心，俺回去就琢磨给投石车加个精巧机关，校准角度更方便，保管让投石车威力大增，指哪打哪！”凌振也不甘示弱：“火药配比我再精细调配一番，炮仗一响，辽军有来无回！”众人皆被这股劲头感染，摩拳擦掌。宋江看着兄弟们的热忱模样，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仍是凝重与思索，暗自琢磨：“兄弟们一心向战、斗志昂扬，是梁山的福气，可我得把控全局，不能因一时热血，忽略潜在风险。”

林冲接着提议：“日常操练也不能马虎，不仅要练个人武艺，团队协作、阵法转换得天天磨合，战场上瞬息万变，唯有配合默契，才能克敌制胜。”宋江双手交叠，置于案几之上，手指轻叩桌面，沉思片刻后道：“林教头所言极是，战场拼杀绝非一人之功，团队之力至关重要。就依你所言，由你、秦明带头，每日寅时出操，演练各类阵法。务必从严、从精，不可有半分懈怠。”安排妥当，宋江又盘算着：“训练抓紧了，兄弟们的战力才能稳步提升，只是不知这段时间，高俅又会使出什么阴招。”

整军行动如火如荼开展，士卒们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喊杀声此起彼伏。鲁智深、武松专挑勇猛之士，传授近身搏击技巧，一招一式拆解示范，纠正新兵的错误动作；阮氏兄弟则率水军于河道穿梭，改良船桨、船帆，测试船只灵活度与速度。宋江穿梭在各个训练场地间，身形忙碌却目光如炬。他时而驻足观看，时而亲自下场指导新兵，纠正持枪姿势、点拨刀法路数，尽显统帅风范。其间，他不住地想：“大伙都在拼命，我更不能懈怠，定要带出一支精锐之师，让朝廷看看梁山的实力，也让辽军不敢小觑。”

与此同时，宋江也没忘朝堂局势。夜深人静时，他独坐营帐，烛光摇曳，映照着他满是愁绪的脸庞。许久，他才提起笔，修书一封，详述梁山军战功与困境，笔下字迹工整却透着急切。写罢，差戴宗快马加鞭送往京城，期望宋徽宗能明察高俅恶行，拨发足额粮草军备。那目光随着戴宗远去的身影，满是期许与忐忑，心里默念：“皇上圣明，但愿能洞悉真相，助梁山一事业，莫让高俅的阴谋得逞。”

几日后，戴宗带回消息，脸色阴沉。宋江见他神色，心猛地一沉，却仍镇定问道：“戴宗兄弟，情况如何？”戴宗咬牙切齿道：“哥哥，高俅那厮又在皇上面前巧言诋毁，说咱们虚报战功、拥兵自重，皇上虽未全信，却也心存疑虑，粮草军备一事，只字未提。”营帐内瞬间炸开了锅，脾气火爆的李逵跳起来大骂：“高俅老贼，俺这就去砍了他脑袋！”

宋江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死死拦住李逵，眼神凌厉，喝道：“铁牛莫冲动！”声音之大，让众人皆是一愣。他放缓语气，却依旧不容置疑：“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此刻你若莽撞行事，正中高俅下怀，兄弟们都得因你遭殃。咱们得沉住气，另寻他法。”说罢，他轻拍李逵肩头，安抚着他。转身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