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来的信使,暗中报了个平安,明面上仍是失踪情形,宋照明心下稍宽,今日理了妆,正坐在厅内。“赵娘子今儿气色倒好!“石隽借着光瞧了瞧她,眼看着一日比一日好,自己也算对将军有个交代。
“这是带的谁?好英俊的女子!快介绍一二!"绾风碰着石隽,总是比平日还要伶俐两分,见着新面孔,心中新奇,不觉嘴快了些。宋照明倒也不在意,以眼神示意石隽快道来。“这是跟在武馆师父身边长大的两位娘子,是将军特别留意,要在下教好了规矩带给娘子的,她们身上都有功夫,人也机灵得很,娘子使得惯就留下。”“这是什么话?带过来,使得惯,人不是物件,旁的我管不了,只别在我这儿这么说了",宋照明谢了石隽的好意,抿了抿嘴唇,还是忍不住将介意说出囗。
见石隽点头,宋照明才又扭过头来,仔细瞧了瞧两位娘子的面孔,挨个问叫什么名字。
“奴家在家唤二妞,也没正经名字的,娘子看着取一个罢。”一个看着成熟些的先答了,另一个身量低些,还扎着双丫髻,也跟着点了点头。宋照明牵过二人的手,左看右看,又叫了院中晒书的梳雾进来,几人打过照面,见彼此面上都有欣赏之意,才小心道,“既这样,你二人就同绾风梳雾一样”,她同那个高挑些的道,“你叫簪云可好”,又问那个稚气些的是否愿叫“叠岚两人听了都喜欢得很,一时间几个人相互叫了名,亲亲热热地挽着出门去看住处,房内只剩下宋照明并石隽。
“石校尉今日就是来荐人的?"宋照明吹了吹唇边的热茶,轻饮一口,直视着石隽。
“不瞒您说,确实不止",石隽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信上带有梅花印记,“这是袁长史要在下带给您的,严相来信。”
宋照明一目十行,信中详述了京中最近的几件大事,又力荐他们尽快回京,读到最末几句,她莞尔一笑,“难为严相记挂,在信中特意提及皇后娘娘和幼弟,知晓他们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既已如此,你们是何打算?"这封信将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宋照明也不再拐弯抹角,“即便回京,河东也不能丢开不管,曲岩心和高家父女,一点消息都无吗?”
“曲岩心仍行踪不明,我们疑心他已暗中受到安王接应,宁化军当前分不出兵力去搜寻,数日过去,他可能已南行出了河东,高家父女二人已在返回河东的路上,娘子的河东地形图帮了大忙,我们是在襄陵截到的人,没费多少口舌,就让他们也一同返京。"石隽一一作答。
“高家根基在此处,季息不在,他们会河东后无人压制,恐出更大的乱子,以商道和京城贵胄销路诱之,让他们一道回京,放在眼皮子底下,倒也放心”,宋照明颔首,抬眉问道,“那你今日来,还是为了劝我回京?”石隽干笑两声,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努了努嘴,意指信封,“严相信中所言,娘子也看到了,河东的军粮案,宋尚书的治河案,症结都在京中,严相手边查案的人手也不足,全天下若说谁对这两件事最关心,在下想,除了娘子也没人了。”
“你们从不肯开诚布公地同我说,我看只把我当件物什,哪里有用哪里搬罢了,时常还放个引子勾我,没半点诚心。“宋照明反手将茶盖扣紧。“娘子这是说哪里的话”,石隽刚想反驳,可想想他们家郎君每次的欲言又止,看在娘子眼里,可不就是吞吞吐吐,遮遮掩掩吗,他不敢回话,只说,“另者,将军也担心娘子的安危,我们都回去了,您一个人留在河东,如有什么意外,便舍了我们的命去也无济于事。”
“说来说去还是这点事”,宋照明摇头,“口中说由着我,想在哪出便在哪处,实际一个个鬼得很,我还没说话呢,倒像我多为难你们似的。”石隽平日机灵话一筐接一筐,今天也当了回哑巴,好像怎么说不对。“我今天就要你们一句实话,你若没这个份量,就叫袁长史来”,宋照明敲敲茶盏,“季息回京是去述职吗,他是去述那个在河东征战八载的季息的职吗?换句话说,宁远将军这个人,这回以后,还存在吗?”“娘子……“石隽身上泛起细密的冷汗,双腿一软,就这么从椅上滑到了地上,“您……您全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谁也不和我说,直把人当傻子糊弄”,宋照阴懒得瞧他,最后留了一句,让他们想好再来,就转身进了屋。石隽回去仔仔细细全和袁鸣宇说了,袁长史倒平静得多,只告诉他:“这是生的你们家郎君的气,他不在,你就多消受罢。”傍晚日光收束了一天的微尘,几个丫头安顿一番,回来服侍宋照明用晚膳,簪云叠岚换了新衣裳,大家齐齐整整地在一起。“对住处可满意?若有什么要添置的,只管和她俩说”,宋照明指指绾风梳雾,又从里间取出荷包,给了梳雾半锭银子,“这段时日,你们跟着我受苦了,这些钱你拿去给她们两个小的补些家当,也给你俩买身新裙。”几人都要推脱,可宋照峭哪有把送出去的钱收回来的道理,执意要让她们拿着。
“今日我还有几句要同你们商量”,宋照明清清笑声的余韵,同几人郑重道,“绾风梳雾跟着我有三四月,簪云叠岚今天才第一次来,我知道你们家中都不容易,现下我有了个想法,想着应当坦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