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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有了别人。
而那人既然只住在这种地方,想来也不过是个寻常百姓,无权无势的,拿什么留住纪萝?
如此想着,赵承嘉面上多了几分轻视,道:“阿萝,离开我之后,你就找了这么个人?”
谢元墨面色越发沉得厉害,他抱着孩子步步走到两人面前。可赵承嘉显然依旧不曾将他放在眼里,只顾将目光放在纪萝身上,继续道:“我当初的话果真不曾说错,你与我和离之后也定然不会太好过,你如今住这样的院子,与这样的人在一块,当真是吃了不少苦”赵承嘉自以为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元墨重重的一脚踹翻在地。赵承嘉这一年来日日酗酒,身体早就被这些东西侵蚀,加之谢元墨听着他说的那些荒唐之言实在火大,这一脚自然也不曾收着力气,一脚竞就将他瑞得连爬起来都成了难事。
他生生在地上缓和了许久才好容易爬了起来,又正要因此对他以为的寻常百姓发怒,可他刚一起身,却正好对上了谢元墨那双带着怒气的眼眸,这一眼,赵承嘉瞬间吓得跪倒在地。
也是这一刻,他才终于看清眼前人并非旁人,竞是当今天子!“陛下。"他神色惶恐地伏拜于地,冷汗止不住地涔涔落下。这一瞬,他顾不上去细想为何金尊玉贵的天子竟会出现在这样一个破落偏僻的庭院,甚至还抱着一个孩子……
他只觉得恐惧直至,因为他明白自己方才所言算是彻底得罪了天子,更不知天下会降下何种罪罚。
谢元墨冷哼一声,“永宁侯,你说朕,是怎么样的人?”赵承嘉慌忙摇头,“臣不敢。”
“你不敢?“谢元墨冷冷盯着他,“可是朕看你方才的模样,倒不像是不敢的样子!”
赵承嘉面色惨白,神情更是慌乱道:“是臣眼瞎,竟是不曾认出陛下来,这才说了蠢话,求陛下宽恕!”
说罢,又是连连磕了头。
谢元墨不曾叫他停下,他也不敢停,且每一下都不敢松懈,是实实在在地磕在了地上。
所以不消多时,他额头处就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迹,加之他惨白的脸色与发皱的衣着,瞧着实在凄惨。
眼见他着一下又一下地磕着,谢元墨倒是并不觉他可怜,只是小萝卜也在,让这样小的孩子瞧见这般景象显然不好,况且他也并无兴致看赵承嘉在这里表演。
他只觉得赵承嘉碍眼。
“滚吧!"谢元墨警告道:“如果再让朕见到你出现在这里一回,别怪朕不讲情面!”
谢元墨的声音已经冷静下来,语气中也并不似方才般带了怒气,但偏偏是这淡淡的语气却更是令赵承嘉惊惧不已,等他浑浑噩噩地走出了这庭院,外间分明是很好的天气,可他却只觉冷风阵阵,里衣早已被冷汗浸透。他宛如失了魂的躯壳,一步步走在街道上,他的脑子里混沌一片,脚步更是虚浮,整个人好似摇摇欲坠,甚至不知自己到底该往何处去。而永宁侯府,赵倩桐见赵承嘉终于愿意出外间来走走,心中实在欢喜,更是迫不及待地要将这好消息告知王氏。
从赵承嘉受了打击,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王氏便日日为他担心,也想了各种法子劝他,只是始终未有什么作用,即便寻了大夫,也只说这是心病,便也只能等着赵承嘉自己想通。
这一等,便是一年之久。
如今赵承嘉虽然还不曾全然恢复,可至少是愿意出外间走一走了,这便是好事。
所以赵倩桐匆匆到了华庆院,才一进门,便将这好消息告诉了王氏。王氏这些时日消瘦不少,胃口也一直不好,午间的吃食还摆在桌上未曾动过,显然是吃不下的。
只是她一听得赵倩桐说赵承嘉已经不再将自己困在房中,眼底自然满是不敢相信,甚至还不曾开口说话,便先红了眼眶,“你是说真的?你兄长他当真…“当真从那屋子里出来了?”
赵倩桐搀着她微微发颤的手,连连点了头,“兄长浑浑噩噩地这样过了一年,他自己也是不好受的,今日我见过他之后与他说了许多,他心底也对母亲很是愧疚,如今愿意试着走出来,再过些时日,或许也就能变回从前模样了。”王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道:“我现在也不指望他像从前一般,只要他能慢慢走出来,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般活着,也就够了。”经历了这样多的事,王氏心里已经是没了旁的念头,只想着让赵承嘉能好好活着,便也就足够。
赵倩桐闻言也是点头,这一年来实在难熬,她与王氏都同样不敢奢求更多。而两人这般说着,王氏心里却依旧记挂着赵承嘉,“他说出去走走,可有同你说具体是去了哪儿?”
赵倩桐摇头,“倒是不曾说具体要去哪儿,只说许久不曾出去了,想去外头走走。”
“不成。"听着这话,王氏心底越发不安起来,她抓住赵倩桐的手,神色紧张道:“你去看看你兄长,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外间,他现在状态不好,要是出了事怎么得了?”
听着王氏这话,赵倩桐叶意识到了不对,忙答应道:“母亲放心,我这就带人去看看。”
王氏只觉心慌得厉害,忙催促赵倩桐赶紧动身。赵倩桐原本只因兄长愿意不再将他自个关在那屋子里觉得高兴,这会儿听得王氏的话,心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