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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生出一些不安来,自然是不敢再耽搁什么,带着几个人便匆匆出了侯府。
虽说有可以问过,但上京的闹市上来往行人实在不少,赵承嘉离开侯府也已经有好一会了,想要将人寻着自然也不会是一件易事。赵倩桐也并未有别的法子,只能多安排几个下人分开搜寻,等天色渐沉时,她才终于在上京的街头寻着脸色惨白的赵承嘉。瞧见兄长这副模样,赵倩桐顿时吓了一跳,慌忙上前,“兄长,你这是怎么了?”
可赵承嘉却浑浑噩噩地往前走了几步,而后竞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切被黑暗淹没之前,赵承嘉似乎看见赵倩桐神色慌乱地往他的方向跑来,但下一瞬,他便彻底失去了感知,沦陷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从前所发生的一切宛如走马灯一般一一在他眼前闪过,他想竭力地去抓住些什么,可最后却到底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看见那些他所在意的,所珍视的一一远去。
一切尽数消散,而他,似乎只能永远被这黑暗所困住。大大大
赵倩桐骤然见兄长这般模样,自然是吓得不行,手忙脚乱地与身边几个下人一起将人抬上了马车。
因着怕王氏担心,赵倩桐并未着急将这事告知她,只是强撑着去令人请了最好的大夫过来。
赵承嘉出事的这一年间,她也长大了许多。若换作从前,她怕是早被吓得六神无主,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可如今,她能在赵承嘉浑浑噩噩之时开口劝得他走出那间将他困住一年之久的屋子,也能在赵承嘉忽然倒下之事周全地安排着所有事。等大夫来了之后已是深夜,赵倩桐不敢歇下,只能守在一旁。而王氏却依旧不知这边情况。
赵倩桐特意吩咐了底下人瞒住,王氏自是不知这边情况,只以为是还没将人寻着。
只是如此,王氏心里也越发不安定起来。
或许是母子连心,从白日里王氏心底就总觉得有些不对,后来令赵倩桐去寻人之后心下却也并未安定下来。
几乎是每隔一会儿就叫秋和过来,问可有消息了。但无一例外,秋和都是摇了摇头。
这会儿已经入夜,王氏在床榻上也依旧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秋和才下去一回,她到底禁不住,还是又将人唤了回来。秋和正守在门口,一听到王氏声音,忙推门进来。王氏起身道:“我心底还是慌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承嘉还没有回来吗?”
算算时辰,从白日里让赵倩桐去寻人到如今也有三四个时辰了,赵承嘉又不过是孤身一人,连一辆马车都不曾备下,能走多远?但偏偏折腾了这样久,若是安排的人多些,都足以将上京的这几个街道尽数搜寻一遍,又怎会连个人都寻不着?
这实在古怪!
王氏越是往这个方向去想,心底便越发惴惴不安,总想着人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秋和听她问起这事,迟疑了片刻之后也只能摇头,“侯爷他…还没有消息。”
王氏眉头紧皱,“倩桐是怎么说的?都已经几个时辰了,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夫人您莫担心,倩桐小姐已经安排了不少下人出去寻人。“秋和见王氏这般担忧,只得小心安慰着,“说不定很快便会有消息传来。”可王氏却再也无法安心睡下,这时她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便会出现赵承嘉出事的景象,她实在害怕极了。
于是索性起身披了件外衫,“倩桐这会儿可回来了,我去看看罢。”说着,便要往外间走去。
可秋和一听这话,神色中却多了几分慌乱,连忙过去要将人拦下,”这……天色已经这样晚了,夫人身子不好,还是先回去歇息……王氏听得这话,神色中却多了几分怀疑,“秋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秋和在王氏身边伺候了十余年,对于她的性子,王氏是最为了解不过。此时她显然神色有些不对,更是眼神躲闪,甚至看也不敢看自己。加之今日所发生的那些古怪事,王氏的心里很难不起疑。秋和想起赵倩桐的话,慌忙摇头道:“没有的事,夫人莫要担心。”但她说完这话,王氏心底几乎已经肯定了方才的猜测,她抓住秋和的手,看向秋和的目光中竞有几分恳求,“秋和,倘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就告诉我罢,你们这般瞒着我,我又如何能安心?”
王氏心下明白,秋和即便有什么事瞒了自己,也必定是为了自己考虑,所以这会儿她也并未发作,只与她言明自己心里所想。秋和迟疑了片刻,到底叹了口气道:“其实侯爷已经回来了。”事到如今,她心知这事是瞒也瞒不住了,所以只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侯爷眼下的情况很是不好,小姐知道您身子向来不好,怕您担心,这才……
王氏却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这些话你不说,我心里也明白。”她垂下眼眸,片刻之后却还是叹了口气后道:“不论眼下情况如何,还是先去看看承嘉罢。”
赵承嘉现在情况显然很是不好,他这一年来几乎日日酗酒,连清醒过来的时候都少有,酒色伤身,这一年间,他的身子早就有了问题,只是浑浑噩噩地活着,自然也觉不出什么来。
可今日夜里见了纪萝,又被谢元墨这般吓着了,一下惊惧不已,身子便彻底扛不住了。
来瞧的大夫看过之后皆是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