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骨
坐了起来。
前面的三人纷纷往回找他,到近前看到他还算好好地坐着都心下一松。司尧皱眉,刚想让他赶紧起来走,目光落在他身前的花草下脸色骤然大变。而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骤然的亮光让众人都看清了司尘身下坐着的地面,只见那丛开得艳丽的龙船花下露出一截白骨。司尘连滚带爬远离,仰头大哭:“靠!该死的神棍,非给我算出个大凶!”钟惟安听完立马安排人去备蓑衣,然后转身进了房间去看左丘锦的进展。楚开济散了一地的画像,见左丘锦还在画:“这么长时间还没画好?”左丘锦眉心都皱出了川字文,余掌柜两人都是黎明照了一面,印象本来就不深,你一句他一句说得有许多细处都对不上,画像也就一调再调。司凡捡起两张看了看,这画像真的很古人了,没想到左丘锦还有这技术,替他说了句话,“这很难的。”
钟惟安已经和左丘锦说完了情况,交代他继续画像,左丘锦颔首然后对楚开济说道:“现在连她说话都比你中听许多了。”司凡丢掉画像:“但话又说回来,都画了这么久还没画好,确实啧啧…”左丘锦:“???”
衙役很上道的给司凡备了一件蓑衣,三人没有再耽误。司凡虽然有租的马车,她也不在意,但是钟惟安和楚开济都没有坐车,两人披着蓑衣共骑一乘,原因无它,钟惟安心疼杏花罢了。车夫原本不乐意在大雨天往族领坡去,司凡又加了二钱银,这次她终于是想起来在路边找了位闲汉回府报信,却不知此时的清平伯府已经再次惊动司老夫人闹了起来。
阖府上下就三位小郎君,司睿特殊情况不提,司尘司尧两个孙儿都不见了这样的大事足够老夫人又忧又怒。
这个时候三夫人许氏又跳了出来,直言都是因为叶惠英将司睿与司念两个灾星从院子抱了出来,才又给府里生出了事,许氏早就知道双胎被叶惠英抱去二房的事情,就等着他们出事,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让她等到了。司道轩眼见着老夫人和三房四房的人都认同她的话,尤其四房夫妇,面色焦虑外还隐隐带着指责。
他直接气笑了,当即也懒得维持人设,老夫人不能说,直接冲着老三老四怼道:“你们一个个也真是出息,府里但凡有点事都能赖到两个娃娃身上,好歹也担个叔叔的名头,也不嫌臊得慌。
我今天就把话丢这了,他俩是大哥的孩子,我不可能送出府,你们不养我养,你们要是觉得会连累了自己,就麻溜的自己搬出府另起门户,我懒得一天天跟你们扯这个。”
司道轩瞥了眼叶氏,“一天天搅来搅去,搅和个没完。”又转过身瞪向老四夫妇,指着老四,“你还是进士出身,四书五经都让你学到狗肚子里了?搁这搞什么封建迷信?怎么?把大哥两孩子杀了你儿子就回了?儿子不见了就去找!蹲在这里他就能蹦出来了?”他闺女儿子还不知道跑哪去了,都急得要上火,结果这几个人还能扯着他说这些。
他骂完也没管坐在上位的老夫人,拽着叶惠英就往外走,“都他娘闲的!”还是不急,像他急得都没劲和他们叨叨。
司道轩离开后,厅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中,三房四房的人都被司道轩骂懵了,老夫人也怔愣了半天回不了神。
司道哲脸颊燥热,气得身子都隐隐发抖。
叶氏目瞪口呆,半天喃喃问:“二哥这是疯了不成?”司道轩和叶惠英一出门就让管事喊上所有家丁小厮,准备出去寻人,他想着今日下值听到同僚说起汴京又失踪了一位女子,心里就急得不行,不停催着管事快点,自己打把伞就要先出府寻人。
叶惠英也着急忙慌地跟在后面跑,两人刚跑到前院,就碰到披着蓑衣跑进来的广白,他语气激动喊道:“伯爷、夫人,二娘子差人报信了,他们在族领坡!”
司道轩松口气的同时脚下一软,叶惠英赶忙扶住他,问道:“二娘、五郎都在族领坡?”
广白重重点头:“对,二娘子让你们不要担心,还有六郎君也在,二娘子过去找他们了,说是接到人就回府。”
“备马车!”
司道轩和叶惠英同时喊道,细听之下会发现都是咬牙切齿说得,这俩死孩子,天都黑了才往家报信,非得过去揍一顿不可!叶惠英让人过去通知了四房,就和司道轩一同出府朝着族领坡赶去。族领坡文昌塔檐下,整齐坐着四个穿着学院服瑟瑟发抖的人,身旁站着举着火把的衙役。
他们先是听到一道马蹄声,四人齐齐抬头,露出一张张后怕麻木的脸。马上的两人先走了下来,钟惟安近前看向钟惟泽,“有没有受伤?”钟惟泽平静摇头:“无。”
钟惟安微微颔首,转身就随衙役往后坡走去。等人走后,剩下三人都好奇地盯着钟惟泽。司尘在心底琢磨了下两人的名字,惊讶问:“你俩是兄弟?”奚向文小声道:“你不知道?钟大人是他兄长,可厉害了。”司尧也知道,跟着点了下头,他与奚向文好奇的是这两明明是亲兄弟,但瞧起来相处怪怪的。
前方又出现一道车牯辘滚动的声音,四人又循声望去,就见马车径直停在他们面前台阶下,然后车帘掀开,司凡披着蓑衣跳了下来。司尘愣了几秒,然后眼圈一红,哽咽喊了声′姐'就要跑过来拥抱他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