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霜落故园秋
形成包围,将李不言与白宜之团团围住。
“这位少侠,我看你气息沉稳,内力深厚,武功不浅,不知年岁几何,师从何门何派?“萧天鹰皮笑肉不笑地笑着问了句,“我儿性子急躁,又与剑仙有过几年师徒之缘,一时悲愤过度,你莫怪他。”范鸠先是拍了拍萧云策肩膀,宽慰着他。
又适时上前一步,声音平和,仿佛在打圆场,“这位少侠乃是白姑娘的一个护卫,两人都是少盟主近日新结识的朋友,想来也是来一睹剑仙风采的。白妃娘出身清白,这位少侠……想来也没有恶意。”“哦?“萧天鹰弯腰,慢条斯理地拾起地上的江湖册,拍了拍灰尘,翻到今日登山的那一页,抬眼,锐利的眼神定在白宜之身上,绕了绕,落在李不言面无表情的脸上,“你叫李不言?这主人卯时二刻登山,护卫却卯时一刻登山,这是何道理?”
这个问句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寂静的庭院中,也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无数缕目光瞬间变得更加锐利和怀疑,如同无形利箭,齐齐射向被围在中央的两人。
白宜之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她的大脑在极度恐惧中疯狂转动。李不言并不惊慌,反而意外平静。
他缓缓抬起眼皮,目光越过面前寒光闪闪的刀丛,平静地落在萧天鹰脸上。嘴角极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露出一分淡淡的讥讽,“盟主以为护卫是什么?寸步不离?如影随形?”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自然还要,为主人探路,清扫障碍,确保万无一失。”
说这话时,李不言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竹楼台阶上那摊血迹上,其中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就在众守卫因李不言挑衅般的语气而握紧手中刀剑时,白宜之猛地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嘴角颤抖,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用力变得有些扭曲破碎,又异常坚定:“是…是我!是我让他先上山探路的!”李不言听见白宜之说话,心中一凛,扣着她胳膊的手一紧,似乎并不想她此刻出声说话,霎时扭头对她低声恐吓:“你先别说话!”白宜之却恍若未闻,急促的喘息着,迎着萧天鹰和众人惊疑的目光,好似预判到接下来他们会问李不言什么,将玉佩换了个手拿,高举过头顶,语速飞快的解释,“这……这是我的玉佩!很重要的玉佩!我快走到山顶时不小心丢失了,我,我心神不宁,就……就又让他去附近帮我找了好几圈,所以,所以他才姗姗来迟!”
“盟主,盟主明鉴啊!"白宜之急的哭出声,有些哽咽,泪眼婆娑的看向范鸠,又扫了一眼悲愤交加呆滞在原地的萧云策,“他……他真的只是带我这个从未出过门的人来长长见识的!他不可能杀剑仙前辈的,而且,而且他,他也没这个本事啊!”
李不言听见耳边不停为他开脱的抽泣声,又愣了一下,扣着白宜之胳膊的手不由松了几分力道,却见白宜之攥着自己衣裳的手愈发用力,他甚至能感受到身后这个少女身上传来的止不住的颤抖。
“他身入道寂,世间能有几人不费吹灰之力杀他于无形?”李不言抬眼,看了看范鸠身后的竹楼大门。“是的呀!”
忽然,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紧绷的弦,“诸位息怒,息怒。”
陆青崖不知何时已挤到人群前列,他拨开守卫,笑嘻嘻站了出来,先是对着有些惊讶的萧天鹰和范鸠抱拳,又环视一周,脸上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眼神却锐利起来。
“我刚才和沈寒星两人闲着也是闲着,倒是发现了几个有意思的小问题,不如请盟主和各位侠士参谋参谋?”
沈寒星如同影子般无声地掠到陆青崖身后半步之处,沉着的眸子扫过全场,清冷的声音如冰泉,“竹楼内外,无打斗痕迹。剑仙前辈剑道通神,若遇袭,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亦不可能留下丝毫内力碰撞或剑气激荡的印记。剑仙前辈致命伤在心口,但剜眼之举……伤口边缘有细微陈旧血痂,不似新伤。”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连萧天鹰和范鸠都脸色巨变,面面相觑。陆青崖的左手食指点了点腰间的酒葫芦,补充道:“剑仙前辈耳、鼻、眼、嘴皆有血渍渗出,肤色青白,像是内力失控反噬之症。”他顿了下,转身看向平静的毫无波澜的李不言,视线掠过他腰间的黑剑,带着审视探究,“若仅凭一剑穿心,恐是难以造成如此均匀的内腑重创啊。李不言扣着白宜之胳膊的手在抖。
虽然轻微到只有白宜之感觉得到,但她还是慌乱垂眼,握着玉佩的左手搭在李不言的手上,妄图遮盖住李不言的手抖。听完陆青崖和沈寒星的话,白宜之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又一下,仿佛在绝望中窥见一束微弱的光。
昨日卦象中,李不言是来找剑仙的,不是来杀剑侠的。加上方才江湖少年中的第一第二都说了种种疑点,所以她更愿意相信李不言没有杀人。
若非此时人人都关注着她和李不言,她真想在此时掏出铜钱卜上一卦,替他们算清楚这害人的凶手到底是谁。
萧天鹰盯着沈寒星和陆青崖的目光堪称阴沉。范鸠素来温和的眼神也愈发冰冷。
似乎谁也没想到,这两人会在今日突然上百丈峰。沉寂良久,萧天鹰与范鸠对视一眼,最终,萧天鹰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