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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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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雨声,声声落在窗棂,却都被屋内的暖意消融。

婉儿静静地等着谢之霁,全神贯注地看着他走到书桌案边,从书柜中取出一摞文书,婉儿的目光跟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停留到了那一摞陈旧的文书上。

她安静地等着,却不想,谢之霁转身后,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婉儿一愣,心里莫名不安,“怎、怎么了?”

谢之霁淡淡道:“不热吗?”

她的脸早已热得绯红,鼻尖隐隐有了一层薄汗,屋内暖如盛夏,她却穿的是冬装。

“可以把外套脱了。”谢之霁提醒道,“屋里稍后会更热”

婉儿纠结了一下,热是真的热,可是以她的身份,能在谢之霁的卧房里脱衣服吗?

显然是万万不能。

“我不热。”婉儿违心道,她心虚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掩饰,没想到茶也是热的,一时之间她身上燥意更重了。

谢之霁静静地看了她一阵,将手伸向身边的窗户,眼看着就要打开了插销了,婉儿想起刚刚的场景,赶紧叫住了他。

“表兄!”她吓得站起了身,“别开窗。”

要是一阵寒风吹来把谢之霁吹倒了,她可担待不起,成了莫大的罪人。

她将身上厚重的外衫脱掉,里面穿了件杏黄色春装,不薄不厚,正好合适。

因为是内衫,所以十分贴身,将她曼妙的身形衬托的修长而饱满,婉儿脸色依旧红的发烫,不自觉躲开谢之霁的眼神。

其实这件内衫并非只能内穿,她们一路北上,带的行李并不多,这件春衫也是可以正常外穿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和谢之霁相处,明明他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但婉儿总是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就像这件衣服……她当时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细想,待她想回神时,就已经脱下来了。

“表兄不用顾虑我。”婉儿道,“表兄身体抱恙,屋子里还是暖和一点的好,切莫开窗再受寒气侵扰。”

谢之霁轻嗯了一声,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坐在了书案边上,问道:

“以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婉儿五岁离京,对于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幼童而言,五岁之前的记忆在长大后会所剩无几,但是……如果有重大变故的话,却会让人终身铭记。

谢之霁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他定定地望着婉儿,那双几乎不会有任何波澜的眼眸中,此时难得多了几分紧张。

当年的事,她又记得多少呢?

婉儿垂眸想了想,脑海中除了一个模糊少年的身影,其余什么都记不起来。

一想到那个模糊少年竟是谢英才,婉儿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寒,摇摇头赶紧把那个影子也抹掉。

婉儿:“那时婉儿年岁尚小,不记得了。”

谢之霁一顿,眼神霎时冷了下来,“什么都不记得?”

他的声音骤然发冷,婉儿不由一愣,难道她又说错话了吗?谢之霁怎么好像又生气了?

难道她要记得什么吗?可是,她当时才五岁,又能记得什么?

而且自从离开上京后,她的生活虽然比不得以往富贵,可父亲和母亲从来不会对她抱怨什么,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给她,无论是家族恩怨还是朝堂斗争,十几年前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无关,有父母为她遮风挡雨。

她那时作为一个半大的孩子,父母又没有特别提过,自然没什么记忆。

婉儿垂眸点点头,“什么都不记得。”

她一说完,屋子里顿时沉闷了起来,银炭在滚热的炉子里崩裂,屋外雨声落在窗扉上嗒嗒作响。

婉儿低着头,却能感受到谢之霁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那眼神如有实质,视线所到之处,引起身体一阵寒颤。

婉儿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一抬头,却发现谢之霁竟然笑了。

他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却毫无笑意,冷得彻骨。

婉儿心头一颤,“表兄?”

只一瞬,谢之霁便恢复了以往那冷若冰霜的神情,瞥向一旁的文书,道:

“这段时日宫里正整理文书,这些都是你父亲被贬的圣旨誊抄本。”

见说了正事,婉儿立马回归了心神,道了声谢后,便上前凝神一本一本看了起来。

越看,眼里的疑惑越多。

这十几年间,父亲一次次被贬,最初只是贬到上京周边,最后一次被贬才到了她们如今所在的叙州长宁县。

被贬的理由只有一个,不敬。

不敬,乃十恶罪行之一,是处罚最严厉的一等罪。一般皆是因冒犯了皇帝而被处刑。

然而,“不敬”之罪所处的刑法十分严厉,但婉儿父亲十几年间上书了这么多道折子,只是被贬而已,处罚可以算得上十分轻微了。

看完最后一道文书,婉儿一脸凝重地合上书,她抬头看向谢之霁,却发现谢之霁的目光也在看着她,也不知他到底看了多久。

但现在不是思虑这些的时候,婉儿稽首行礼,正色道:“还请表兄为婉儿解惑。”

既然谢之霁特意准备了这些,那便说明他不会瞒着她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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