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烛龙之影

昆仑山死亡谷的磁场让所有电子设备失灵。林教授跟着杨逸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永冻土上，呼出的白气瞬间结霜。自从台北故宫事件后，杨逸手臂上的龙鳞纹就不断指引他们来到这里。

"还有三公里。"杨逸查看特制指南针，"小龙的求救信号是从冰塔林发出的。"

艾琳调整着抗干扰耳机："总部最后一次联络说，全球七处节点同时出现能量波动。"

周青裹紧防寒服，呼出的白气在眉毛上结了霜："''烛龙计划''的档案查到了吗？"

"只找到只言片语。"艾琳声音发紧，"冷战时期美苏联合进行的气象武器实验，代号''烛龙''，1983年突然终止..."

林教授摸出口袋里的青蚨母钱。自从台北归来，这枚铜钱就时常无故发热，此刻更是烫得惊人。他刚想说什么，杨逸突然举手示意停下。

"有东西在跟踪我们。"

众人回头，茫茫雪原上空无一物。但雪地上确实有串奇怪的痕迹——不是脚印，而是一连串小洞，像是有什么东西插进雪里又拔出。

"冰锥？"周青蹲下检查。

杨逸摇头，龙鳞纹身突然泛出金光："散开！"

几乎同时，雪地炸开！数条冰晶般的触手破雪而出，直取众人咽喉。林教授被气浪掀翻，母钱脱手飞出，在半空划出金色轨迹。

触手改变方向追向母钱。杨逸怒吼一声，右臂完全龙化，利爪撕碎两条触手。黑血溅在雪地上，立刻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

"是''魇''的造物！"艾琳开枪射击，"它已经污染了小龙的栖息地！"

林教授扑向母钱，却见它被一条触手卷住。千钧一发之际，母钱突然自燃，金色火焰顺着触手蔓延，将怪物整个点燃！

怪物发出高频尖叫，雪地下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冰层裂开，露出个直径十米的黑洞，里面隐约可见鳞片反光。

"小龙！"杨逸冲向洞口。

一条巨大的龙尾甩出，将众人扫倒。爬出来的不是小龙，而是条被黑雾缠绕的黑龙——体型是滇池那条的十倍有余！它一只眼睛是正常的金色竖瞳，另一只却是全黑的，不断滴落沥青般的黏液。

"被污染了..."周青声音发抖。

黑龙张开血盆大口，喉咙深处竟浮现出个人形——正是台北逃脱的黑影！它狞笑着挥手，更多冰晶触手从洞中涌出。

"把母钱给我。"黑影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否则你们的朋友就..."

黑龙痛苦地翻滚，腹部亮起微弱金光——是小龙！它被囚禁在黑龙体内，正在挣扎。

林教授捡起燃烧的母钱，火焰奇迹般地不烫手："你想要母钱做什么？"

"开门。"黑影操控黑龙抬起前爪，指向远处一座金字塔形的冰峰，"烛龙计划的核心就在那里...人类历史上所有战争产生的''恶念''...被压缩成..."

杨逸突然抱住头跪倒，龙爪在地上抓出深深沟壑："它在...通过龙脉连接...控制我..."

艾琳和周青想扶他，却被突然暴起的龙爪扫开。杨逸的左眼开始变黑，与黑龙如出一辙！

"杨逸！"林教授冲上前，将母钱按在他额头。

金光与黑雾在杨逸体内交战，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黑龙趁机扑来，血盆大口笼罩众人头顶——

一道青光从天而降！程雪的身影在半空浮现，手中铜镜折射阳光，形成光剑劈向黑龙。被斩断的触手化为黑气，又被铜镜吸收。

"程雪？！"林教授难以置信，"你怎么..."

"母钱重组了镜界通道。"程雪落在他身旁，身体比上次凝实许多，"但时间有限。"

她将铜镜对准黑龙，镜面显现出惊人画面：黑龙体内除了小龙，还有团更大的金光——是金瞳的本体！它被黑雾形成的锁链缠绕，正逐渐被污染。

"原来金瞳一直被困在这里..."程雪声音发颤，"''魇''不是外敌，是龙脉被污染的部分！"

黑影狂笑："聪明！当年徐福抽取龙脉时，把阴暗面剥离出来，却不知那本就是平衡的一部分！"

黑龙突然人立而起，腹部裂开道口子。金瞳的声音虚弱地传出："他说得对...我们本是一体...阴阳两面..."

程雪将铜镜交给林教授："用母钱启动''净蚀程序''。"

"什么程序？"

"铜镜的真正功能。"程雪指向镜背的八枚铜钱图案，"应龙铸造它就是为了定期净化龙脉。"

黑影察觉不妙，操控黑龙猛扑过来。程雪迎上前，双臂交叉形成青光屏障："快！把母钱嵌入中央凹槽！"

林教授照做，母钱完美契合中央的"卍"字凹痕。铜镜顿时光芒大作，镜面浮现八道卦象，环绕成圆。

"需要纯净的龙脉之力激活..."程雪在黑龙冲击下嘴角溢血。

杨逸突然站起，左眼已恢复清明："我来。"他将龙化的右臂按在镜面，"小龙在帮我抵抗控制..."

铜镜吸收龙力，八道卦象依次亮起。金瞳在黑龙体内发出共鸣，三股力量形成共振。黑龙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