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自荐枕席却遭人拒绝更尴尬的事
义!简直令人觉得无趣,对比归对比,他一向洁身自好,严格自律,男人若是过不了女人这一关,还谈何建功立业!
赵宥承揶揄一笑
“小娘子的价码,自然与诚意分不开,不知道小娘子带了多少诚意过来?”
严芊雪咬着嘴唇,缓缓的除去了藕荷色的对襟长衫,露出了水葱绿绣着白玉兰的抹胸,浑身颤抖对上了他的视线
“不知道这样,殿下觉得够不够诚意。”
玲珑的曲线勾勒出了妖娆的身姿,朦胧的光影下,凝脂一样的肌肤柔嫩光滑,裸露的削肩也一直在微微颤栗,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她索性闭上了双眼。
猜想她一定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一个书香世家的女子,能做到这个份上,也应该确实有豁出命的理由。
没有情难自控,反到心生怜惜,赵宥承轻叹一声,走过去拾起地上的对襟长衫,复又披回了她的身上。
一切自然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她惶惑的睁开了双眼,张着眼望着他,他却气定神闲道
“小娘子来求见本王之前,没有做足功课么,本王不是赵宥均,最受不起的便是这温柔乡。”
身为一个女子,没有比自荐枕席却遭人拒绝更尴尬的事,严芊雪一壁整理着衣裳,一壁流着泪,此时此景,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哭,是自觉羞耻?还是尴尬?或许都有吧……
整理完毕衣饰,严芊雪拭了拭泪,屈膝朝他一拜,转身便要退出去,意外的是,赵宥承却叫住了她,
“小娘子是家中长女还是次女?”
长女与次女与这有什么关系?严芊雪稍显困惑,微顿了顿
“回殿下,芊雪是长女,底下还有两个妹妹。”
赵宥承侧着头想了半晌缓缓道
“小娘子是否曾在禁中司乐司学习过琴艺。”
严芊雪鄂然,当时到司乐司学习技艺的官家女子颇多,也不知道他问这做甚?心中隐隐生奇
“芊雪十三岁时曾拜司乐司的林典乐为师,每隔几日便入禁中一趟,不过当时去司乐司学习各类音律技艺的小娘子不少……殿下这是要向芊雪打听相识的人么!”
赵宥承淡笑
“每隔三五日午时,便会奏响那曲断断续续,东拼西凑的《碧涧落泉》可是你……”
严芊雪大为尴尬,略微不满嗫嚅道
“殿下如何得知,那时候刚刚学习,技艺还生疏得很……不过顶多就是个不大流畅,何以到了殿下口中,便成了东拼西凑。”
赵宥承却丝毫没感觉到她的难堪,神色如常道
“那段时日,我也在司乐司习艺,咱们教习的地方仅一墙之隔,听着《碧涧落泉》实在弹得不像样,有时也会用箫声带一带,后来问了宫人究竟是何人在弹奏,他们说是严司业家的长女。”
严芊雪恍然大悟
“原来时常伴芊雪练琴箫声竟是殿下所奏,可半年后那箫声便消声匿迹,也打听过想致一致谢!可惜宫人们都讳莫如深、诚惶诚恐,芊雪也就不便再追问。”
赵宥承神色有些暗然
“后来自然是本王被遣楚江,合宫上下禁止谈论此事,你去询问只能引人恐慌,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
那是久远的时光里,发生过的一缕交集,他们都曾有过岁月静好的模样,那时的他是集万千注目的天之骄子,那时的她也是心无旁骛的白月光。
此后,宜太妃联合朝中重臣,欲图扳倒太子,扶赵宥承上位,可惜消息走漏,被官家先一步获悉,结果事败,官家痛定思痛,终是在长嫡人选上下了决心,将赵宥承遣往楚江,宜太妃也被圈禁于自己宫内,下令终身不得出寝宫半步,在赵宥承远走楚江一年后郁郁而终,之后老官家也随之而崩,太子赵宥贤顺利荣登大统……
前尘往事如同烟水浮云般滑过,在返京都,一切已然物是人非,他成了戴罪之身,而面前这位与他有过一缕交集的女子,竟也成了罪臣之女,他们是往事里彼此照见的影子,拥有着相同的宿命,赵宥承忍不住在心中喈叹,果然世事无常,同是天涯沦落人!
严芊雪咬了咬牙,横定了决心,朝他盈盈跪下,无限凄恻道
“殿下,咱们如今的情形也算同病相怜,我知道朝廷有祖制,只要皇家逢迎喜事,可大赦天下……所以殿下能不能帮帮我,娶了我做你的王妃,如此一来,我严家皆可获赦。”
赵宥承唇角一勾,依然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她。
“严娘子,此时此刻以这样的方式,来谈婚论嫁,会不会显得有些不合时宜,谁也不是傻子,岂会在这节骨眼瞧不出此等用心,官家断不会答应赐婚。
他是有那么片刻同情她,可为了这样的一缕交集,就以身犯险,也不是他的作派,人虽在楚江这么些年,可京都的形势他一刻也未曾大意过,赵宥贤若不是一直防备自己,何以派了那么多细作到楚江,若不是自己时刻小心谨慎,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