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她的人了
而是说自己送他回去。正好国子监现下无事,他也要出去一趟,可以送他一程。庄若虚想了想,觉得这样也不错,便道:“有劳祭酒。”谢瑞亭扶着他往外走,看着他手里的白手绢:“这几日时常见到世子拿着,看来世子很是喜欢。”
他没什么架子,虽然已经三十有八,但看起来很是年轻,是以即使他是国子监祭酒,但平日里跟学生们很是处得来。庄若虚将手里的白手绢重新握了握,眉眼带笑:“是啊,很喜欢。”他骗了郑大人,手帕并没有在王府,一直都在他身上。就连当日她回京,他也骗了她。
手帕不是妹妹托他还给郑大人的,是他主动讨要来的。后面咳嗽也是他故意装的,为的就是把手帕留下来。郑大人其实说错了,他没有什么七窍玲珑心。他从始至终都是这样一个坏心眼的人。
“友人所赠?"谢瑞亭问。
庄若虚面上的神情他很熟悉,他也时常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这句喜欢怕不是单指对手绢的喜欢。
庄若虚摇了摇头,倒是不忌讳跟他说起这些:“我强留的。”若不是他使了手段,这手绢早就被他妹妹还给郑大人了。“祭酒可有强留过什么东西吗?"许是挑起了话头,庄若虚谈兴也来了,便反问谢瑞亭。
胸口莫名有些堵,谢瑞亭轻轻抚了抚,恍惚间眼前又出现了女子的笑靥。“这珍珠果然衬你,戴好了,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偷取下来,我会让你死在榻上。”
“我死后,这世间跟我有关的一切都会归于虚无,就连你身上的珍珠也会这样。”
“谢瑞亭,你要为我守节,要是被我发现我死后你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会弄死你的。”
回忆如走马灯一般闪现,谢瑞亭抚着掌下的浑圆,小小一颗,因为长久戴在那里,有些痒,还有些刺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她死了,有关她的所有东西都被收去烧了个干净。只有这个他强留了下来,没有让它被烧了去,他不舍得取,日日戴在身上。就好像她还在一样。
他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但他愿意欺骗自己。见他脸色不太好,庄若虚轻声唤了一句:“祭酒?”谢瑞亭摇了摇头,收回手,又变成了那个清绝悲悯的国子监祭酒:“没有。”
他不愿多说,庄若虚也就没有多问,耳边传来渐行渐近的马车走动声,庄若虚笑着转移了话题:“祭酒觉得郑大人这个人怎么样?”谢瑞亭看向他:“礼部的郑清容郑大人?”郑清容从刑部调任到礼部当日,他也在朝堂之上,自然是知晓的。庄若虚颔首:“是他,我想听听祭酒对郑大人的评价。”想起郑清容当日在国子监与阿依慕公主对射之事,谢瑞亭道:“郑大人文武双全剑胆琴心,不说前途无量,也能昂霄耸壑,当日与阿依慕公主对射,解了国子监燃眉之急,我国子监上上下下都欠他一个人情。”若不是郑清容及时赶到,将射箭一事揽到了自己身上,他们国子监怕是难逃一劫。
这份人情他记着呢。
庄若虚含笑:“学生斗胆,不知祭酒可愿还郑大人这份人情?”“崔令公?"谢瑞亭也不是傻子,同在京城,他也听说了郑清容在蒙学堂拿下了崔腾的事。
“不敢欺瞒祭酒,我此次出来便是要帮郑大人的,不止是祭酒,我也欠了郑大人一个人情,郑大人抓了崔腾等人,对上的是其背后的世家大族,我担心他被朝臣围剿,所以想帮他一把,就算是我自作多情我也认了,我这身子骨能做的事不多,能帮他一把是一把。“庄若虚道。据他对郑大人的了解,她是不会向谢祭酒讨什么人情的,帮了就是帮了,没有说我帮你一次,你就必须要帮我一次的事。她不会要,那就由他来做这个恶人,向谢祭酒讨一份回来。谢氏并不是什么权贵世家,而且谢氏父子一向不结党,与朝中各大家族没有利益往来,拉谢祭酒入伙,胜算能多上几分。谢瑞亭并没有因为他的讨要人情而感到冒犯,而是反问:“世子打算如何帮?”
马蹄声混合着车轮滚滚声在街道上响起,那是崔府的马车。庄若虚笑道:“这样帮。”
说罢,便投了一块小石子砸在马儿的脚上。马儿受惊,嘶鸣一声陡然加快速度,车夫连连勒马,却还是拉不过受惊的马儿。
庄若虚瞅准时机,迎着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人仰马翻。
“世子!“谢瑞亭不料他会以命相搏,连忙上前去搀扶。那一撞着实厉害,庄若虚觉得全身骨头都好似散了架一般,皱着眉猛地吐出一口血来,血腥味在口中弥散,他的生命力好似也在消散。马车里的崔尧也没好到哪里去,崔腾被押入刑部大牢,他着急去找郑清容要个说法,马车的速度并不慢。
被庄若虚这么一撞他也从马车里滚了下来,碰倒了一个摊贩不说,还磕到了头,血流不止。
车夫费力地爬起来,没有第一时间检查自己,而是奔向崔尧,连连向崔尧告罪。
“撞死人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街上顿时炸开了锅。“那不是庄世子吗?不得了不得了,崔府的马车撞到庄世子了。”谢瑞亭想拉庄若虚起来,庄若虚却趁势搭上他的手,给他使了个眼色:“祭酒放心,死不了,就是届时还得麻烦祭酒替我多说两句。”谢瑞亭几乎一下就明